本期《经济学人》封面文章认为,各国政府在危机发生时纷纷出面挽救世界经济。但各政府自身现在成为了问题。
去年下半年似乎出现转机的经济危机,随着主权债务违约威胁的若隐若现会再次发威。欧洲各国领导人正努力避免已成立11年的欧元区出现最大的金融灾难。若希腊债务出现违约,它将成为首个欧盟成员国有这类行为。成员国领导人正在召开讨论如何采取挽救行动的会议。若希腊发生偿债违约,其他成员国可能会接踵而至。债券市场对西班牙、爱尔兰和葡萄牙的偿债能力担忧,并强迫这些国家提高税收和削减政府开支,即使这些国家仍深陷衰退中。
欧洲的麻烦的确让投资者有担忧的理由,但这还不是唯一的原因。全球发生的经济政策转向可能也惊吓了他们。因担心通胀加速和资产泡沫,中国上月已开始控制狂热增长的贷款。印度央行也提高了存款准备金,巴西财政刺激计划也在逐渐停止。发达国家央行在逐步收回危机高峰期推出的增加流动性的应急政策。一些国家的宽松货币政策接近尾声,或至少暂停。
所有这些因素打压了资产价格。股市猛跌,期货价格也在跌,市场波动加剧。抱有会出现V型反转的乐观派已被深度下跌的悲观派所取代,因担心政策制定者被迫,或错误地选择尽早结束货币和财政刺激政策的恐慌在蔓延。
如下三个因素能确定如此恐慌是否有道理。首先是复苏力度,无论其是可持续,或是由政府刺激计划所推动。其次是主权债务规模,无论希腊自身是个穷困潦倒者,还是投资者对其他高度负债的政府丧失信心。最后是各国央行和财长掌控和协调退出刺激政策的熟练程度。
对未来全球经济增长趋势的看法分歧越来越大。各大新兴市场国家处于最佳状态,内需增长强劲和产能利用率非常高。
发达国家境况不佳,几乎见不到任何私人需求在增长的迹象。美国趋于上升的最新GDP数据是在误导。那主要是因企业大规模补充库存,由此让四季度GDP达到年率5.7%的增速。但裁员在继续、股价下跌、房市步履蹒跚和住房贷款收紧,消费开支仍疲软。在产能处于大量闲置状态时,企业不可能进行大量投资。欧洲和日本的境况更严峻。尽管出口回升,但日本经济又滑回到通缩状态。欧元区复苏早在希腊债务危机出现之前就摇摆不定。欧元区数个成员国的内需停滞。
发达和新兴市场国家之间的这种差异应能在各自的宏观经济政策上反映出来。新兴市场经济能够,而且也应收回各自的刺激计划,并在通胀发作前调升利率。但如此行动在疲软发达国家还言之过早。要知道,重复美国1937年和日本1997年所犯下的,提前加税和收紧货币政策把脆弱经济推入衰退期错误的危险,比不采取行动的危险更大。从希腊、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困境中得到的有益经验是,赤字并非没有危险,但政府需要更多控制赤字,提升中期经济增长,以给当今疲软状态留有余地。
G7财政和央行行长2月6日聚会时得出的结论是,当前撤出刺激计划还为时过早。无一发达国家制定出可信的中期财政计划。其优先要解决的问题是马上进行相关改革。这将在不威胁当今需求情形下改善各国财政前景。法国在国民争议中对养老体系进行改革,这是朝着正确方向进展。只考虑中期情形的美国新预算在这方面是个失败。
同样重要的是要有明显的提升中期增长的安排。美国预算落入了日本式的公共债务高企和增长缓慢的沼泽境地。发达国家必须刺激劳动生产率,鼓励投资和培育竞争。由此也需重新强调自由贸易、削减政府开支,而非加税和出台新的金融监管制度。
当今众多神经质问题源自政策风险。企业、银行和个人无一清楚政府政策会朝哪个方向发展。政府减少的不确定性越多,经济复苏的势头可能会越强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