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银行(World Bank)行长佐立克(Robert Zoellick)说,中国试图更多地让消费带动经济增长的努力能成为政府重估人民币汇率的良机。
佐立克在接受采访时指出,中国越发认识到其工业结构不正常,中国储蓄率居高不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国有企业积累的高额利润。这些利润的成因之一在于国有银行以极低的利率向其他国有企业放贷,同时只付给储户极低的利息。世界银行首席经济学家林毅夫则把国企利润超高归因于它们支付的工资,他认为国企的工资水平低于其工资支付能力。
佐立克说,真实储蓄的外壳是部分企业保留的盈利,特别是国有企业;这样就催生了一个能带来双赢的机会,中国人也认同了这种可能性。不过,结构改变起来并非易事。
佐立克说,中国重塑社会的程度更多地取决于消费支出,这就应该带来储蓄率的降低,并可能成为人民币升值的机会。因为人民币走强会提高普通中国人的购买力,同时还会提醒企业更多地按照本土市场的要求关注未来的投资和产能,而不是为了出口进行生产。
佐立克说,那些关注结构性原因的人认为人民币快速升值不会引发工业机构的自动转型,这种说法是正确的,但同样正确的一点是,价格的改变,即本币升值有可能意味着你必须在工业结构上做出调整。
美国、欧洲以及国际经济机构一直在敦促中国重估人民币汇率,并劝说北京这么做符合中国的利益。由于美国政府要在4月15日前决定是否给中国贴上汇率操纵国的标签,外界要求人民币升值的呼声正在加大。
如果美国认定中国操纵了人民币汇率,美国将需要与中国就此事进行磋商──正如美国长期以来一直在做的一样。不过,这也可能推进美国国会对中国输美商品采取惩罚性措施的努力。
佐立克说这番话并不是要给美国压人民币升值的努力站脚助威,而是在回答《华尔街日报》向他提出的问题。不过,他的话增加了一种观点的份量──中国能够承担得起人民币兑美元升值。世界银行在3月份的最新评估报告中称,中国经济今年将增长9.5%,增速高于去年的8.7%。
世界银行说,2005年7月至2010年3月初,人民币汇率上升12.3%,目前水平约和2000年相当。世界银行说,人民币升值有望帮助北京方面降低通货膨胀压力,避免房地产泡沫。
作为二十国集团一项动议的一部分,中国、美国等国家一致认为应该恢复本国经济的平衡,意味着美国将增加储蓄、减少进口,中国则应该采取与此相反的做法。不过,出于政治和经济方面的原因,作出这样的改变是很困难的。
现年56岁的佐立克说,如果要我说哪个国家会更迅速地作出改变,是中国还是美国,我不确定自己的结论会是什么。2007年佐立克就任世界银行行长之前,曾担任美国高层官员长达数十年。
佐立克说,在最近这次衰退中,美国和富裕的欧洲国家陷入困境,而中国和印度经济则继续增长,这显示出世界可能在转向有着多极增长的国际经济结构。
但他也说,危机的消退可能会使在一系列问题上达成国际协议变得更加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