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4月20日8时02分,四川再次遭遇梦魇一刻。
从地震初发时的阵痛,到地震之后的坚韧,再到着手恢复生产的昂扬——强震面前,震区职工们的不屈展示在我们面前。
连日来,记者行走震区,记录下一个个感人瞬间,品读深埋其中的坚强与力量。
阵痛:厂子说塌就塌了
即使5年前经历过汶川地震的洗礼,但面对“4·20”强烈地震,人们的第一反应依然是恐慌。
“震感比汶川那次还强烈,整个厂房都在晃动。”33岁的芦山成达纺织有限公司工会主席岳开芳回忆,眼睁睁看着厂房裂开一条条缝,他甚至被吓哭了。
地震发生后,宝兴灵关镇的工厂全部停产。
宝兴县环球石材有限公司的厂房,坍塌严重。实际上,整个灵关镇,多数工厂的命运和石材厂相似:生产线歪在一旁,机器被乱石砸烂,厂房屋顶被掀开……
石材厂工人郑清泉忙着找车返回雅安老家。“太惨了,这么大个厂子,说塌就塌了。工厂损失实在是太大了,一时无法复工。”
芦山县贵均纺织公司的房屋、设备全部受损,300多位职工家里的房子也全部被震坏。遭受巨大损失的,还有芦山建安有限公司、芦山成达纺织有限公司、芦山建安有限公司……
芦山县有163家企业,其中规模以上企业43家,共有职工1.3万多人。县总工会第一时间调查发现,全县企业的厂房和职工的住房都不同程度遭到损坏。
阵痛,不期而至。
坚韧:活着就有希望
“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这句在当年“5·12”汶川地震中传出的最强音,再次在芦山地震灾区的工会干部和职工中响起来。
大音希声,大爱无痕。震区自救过程中,来自各个行业的职工,展现了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雅安体育学校的校长,尽管自己孩子情况不明,还是竭尽全力照顾滞留体育馆的灾区孩子。“这是教师的责任。”说这句话时,她几次哽咽失声。
4月23日上午,地震后芦山第一次遭遇较强降雨。在芦山县总工会抗震救灾指挥部门前,芦山包装材料厂工会主席骆良平赶来为职工领帐篷。他表示,虽然企业和职工都损失不小,但职工们争相领取写有“工会服务队”标识的红袖套,要求参加工会组织的自救活动。
4月22日,记者在宝兴县人民医院看到了这样一只手——大拇指包着厚厚的纱布,从露出来的部分可以看出,拇指已几乎被压扁。
这是四川路桥有限公司隧道集团职工刘兴的手。
在打通宝兴“孤岛”生命线的过程中,一辆巨型挖掘机突然下滑,参加工作不到一年的刘兴,急忙搬起石头堵在挖掘机下,试图阻止滑动,拇指却被压到石头与挖掘机之间。他随即扑倒在地,继续下滑的挖掘机甚至将他的安全帽压扁……由于他第一时间的快速反应,才避免了十几台重型设备滑落山崖的危险。
“一个拇指受伤,换回十几台挖掘机,值!”刘兴说。
地震发生时,雅安正一云母制品厂职工周德清尽管已知道家里住房坍塌,但他想的却是去救助别人。听说厂子附近村民王家秀和6岁的儿子被困在坍塌的房屋里,他奋不顾身冲了进去,与工友忠建平一起搬开压在母子身上的房屋大梁,救出了他们。刚跑出来,强余震就发生了……
坚韧,无处不在。
奋起:恢复生产我立刻报到
灾难令人悲伤,但职工们很快就掸去尘埃,挺起胸膛迎接重建。
“普遍走完每个企业,普遍关心每个职工”是天全县工会的要求,两个工作组4月23日走访完该县所有受灾企业。一个好消息是,天全喇叭河公司、天民昂州煤公司两家企业已恢复地面生产。
数不清的职工在坚守。生产尽快恢复,这是大家的希望。
4月23日,记者在芦山县贵均纺织公司采访时没有看到职工脸上悲伤的神情。他们说:“大家对企业有很深的感情。现在企业遭了灾,大家当然要回来值守!”
在芦山建安有限公司,职工们匆匆回家看望后,很快就返回厂里,用塑料布搭起帐篷,守在厂子附近。
同样受损严重的芦山成达纺织有限公司,一些家里受灾较轻的职工,也很快赶回工厂值守。厂子设备损失很大,但还存有一些原料、成品,职工朱永清说:“我家不在当地,工厂就是我的家,我要为企业恢复生产献上一份力。”
大灾面前,职工们时刻关心着企业。芦山成达纺织有限公司工会主席岳开芳告诉记者,工人经常打来电话,多位工人表态:“什么时候恢复生产,我立刻报到。”
震后第4天,阵痛、坚韧与昂扬交织而成的灾区职工群像,让人们久久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