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金融海啸席卷华尔街,美国经济凄风苦雨。但谁又能料到,在随后的5年间,不过是池鱼之殃的欧洲,竟然陷入比美国更严重的债务危机;原先风景独好的新兴经济体,在2013年也迎来了猛烈的顶头风。
反观美国,经济则开始反转,消费者信心增强,失业率下降,至少在经济领域,美国大有王者归来的气势。
美国缘何能率先扭转经济颓势?不外乎以下几点:
第一,“页岩气革命”和“再工业化”。正是受益于“页岩气革命”,美国本土油气开发成本大幅下降。低成本意味着美国经济的强大竞争力。此外,奥巴马政府努力推动美国“再工业化”。在过去几年,在“再工业化”大旗号召或政府施压下,谷歌、通用电气、卡特比勒、英特尔等大公司公布了将部分高端制造业务回迁至美国的计划。这里面不乏政治表态因素,但对美国经济显然也有提振效用,并有助于美国经济的长远发展。
第二,“再苦不能苦创新”的体制。《华尔街日报》曾公布的一项统计报告显示,即使在金融危机最为猛烈的2008年第四季度,在除汽车和医药企业外的美国28家大企业中,其当季度收入虽较前一年同期下降了7.7%,但研发费用只微降了0.7%。其中,微软、IBM、波音、杜邦、卡特彼勒等许多巨无霸企业研发开支还出现了明显增长。
从美国大公司研发费用的强劲表现可以看出,金融危机既是一次严峻的挑战,也是各个产业可能重新洗牌的机会。一些美国大公司早已未雨绸缪,为经济复苏后的竞争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第三,“橄榄型”社会结构。作为一个典型的中产阶级社会,美国的穷人和富人都是相对少数。尽管在金融危机中,富人变得更富,穷人无力度日,一度激起民愤,并引发“占领华尔街”的运动,但总体看,美国“橄榄型”社会结构并未改变,这显然有助于社会稳定,为经济发展创造良好的条件。
更重要的是,“橄榄型”社会有较强的消费能力,这正是驱使美国经济增长的动力之源。在危机之前,美国是消费过多,赤字高悬;但经过危机调整,美国人消费渐趋理性,政府也努力削减赤字。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但如果能够实现,美国经济否极泰来不是一句空话。
另外,不能忽视的还有美国所独有的“美元红利”。在金融危机时期,美联储开动印刷机,通过量化宽松将滚滚美元推向市场,在某种程度上,美国是借助美元的世界主要储备货币的地位,让其他国家承担了美国的负债。这种美元的“铸币税”让美国受益颇丰,却让其他国家面临剥削。量化宽松时,它们向美国交付红利;终结量宽时,它们则面临外资出逃和经济失血。
所有这些因素,使美国经济有着较好的弹性,并相对较快地走出了危机。而在上述四个方面,其他国家尚很难与美国相提并论。以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为例,在创新问题上,坦率地说,我们还无法望美国之项背;在消费问题上,普通中国人的消费能力也逊于美国人;在“铸币税”问题上,人民币还不是可兑换货币,而中国反倒拥有世界最多的外汇储备。
当然,美国有美国的优势,中国也有中国的长处。中国的后发优势,人口和改革的红利,勤俭持家的传统,有远见的改革举措……正是上述因素的综合作用,使中国的成就远远超过了印度、巴西等金砖国家,成为新兴国家中的亮点,也取得了让美国等西方国家惊叹的成就。
没有永远的成功者,在世界经济的全面竞争中,稍有不慎,则可能满盘皆输。反观美国,反思中国。取长补短,居安思危,我们方能在激烈的全球竞争中,再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