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价正在以史无前例的速度下跌。在过去的五个多月中,油价已经从最高点腰斩,而且跌速正在加快。
油价下跌正在重塑全球经济。那么问题就来了,这对全球经济到底好事,还是坏事呢?虽然如今油价对全球经济的重要性已经比不上1970年代,但油价下跌能够降低大多数行业的成本,刺激消费开支。
这也是为什么油价下跌通常会推动股市上涨,尤其是对美国这样的汽油消费大国来说更是如此。但这一周,投资者的态度变了。受油价暴跌影响,美股大跌,道指重挫逾300点。这表明,投资者已经开始将油价下跌视为坏事。
人们蜂拥至美债避险。美国十年期国债收益率周五跌至2.09%,再次降到2.2%以下。上一次跌至该水平还是10月15日市场闪崩那天。
低油价同样打击了通胀预期,人们开始预期欧元区将在未来五年内陷入通缩,人们对美国十年后的通胀预期姜维1.62%,为2010年秋天以来最低,与美联储推出QE2前同一水平。
这为全球经济拉响了警钟。
中国的消息也同样具有警示作用。直到目前为止,油价下跌更大程度上石油供应增加引起。美国页岩油产量上升,同时欧佩克上个月拒绝减产,推动油价跌入深渊。对于那些石油消费国来说,充足的供应本应该是件好事。
但本周的种种迹象表明,需求端也开始出现明显的萎缩。欧佩克预期明年的全球石油需求将降至12年来新低;中国11月进口同比萎缩6.7%,工业增加值增速7.2%,为2009年以来第二差;同时,中国12个月平均工业增加值增速已经创1990年以来新低。
今年以来,中国政府一直致力于控制金融系统过度膨胀。这在长期来看是件好事,但从最近的数据来看,一系列改革后,中国经济短期内存在减速的风险。
如果中国增速放缓,那么将进一步对全球其他地区造成负面影响。低通胀往往需要推出宽松的货币政策,但中国却不会轻易这么做。上个月的降息催生了中国股市连续半个月的“疯牛”行情,中国政府不断强调的经济“新常态”,也意味着要尽可能减少货币刺激。
在欧洲,欧洲央行向银行业提供的“TLTRO”贷款情况令人失望,两轮下来仅发放了2000亿欧元,与德拉吉预期的4000亿欧元的目标相距甚远。这让市场对QE的预期上升,从而推升股市。但这并没能改善糟糕的经济基本面。
到目前为止,美国经济都在持续回暖。但问题是,在全球其他地区普遍疲软的情况下,美国经济能独善其身吗?美国经济独立性相对较强,消费占其GDP的70%,而且低油价也将一定程度上提振其经济。本周的密歇根大学消费信心指数床下2007年初以来新高。
但从现状来看,市场的态度已经转变。金融时报专栏作家John Authers指出,相比于美国消费力复苏,市场更加担心中国制造业的低迷。随着油价的持续下降,这两股相反的力量将会决定低油价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