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主办的第八十八期 “经济每月谈”定于2016年10月26日下午14：00在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一层多功能厅举行。本期主题：第三季度经济形势分析。

　　【以下为会议实录】：

　　张晓强：

    今天下午是国经中心的第88期经济每月谈，今天请三位主讲嘉宾，一位是国经中心总经济师陈文玲研究员，一位是国经中心的副总经济师徐洪才研究员，还有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宏观经济研究部的张立群研究员。

　　这次经济每月谈的主题主要是围绕三季度的经济形势做一些介绍、探讨。大家知道，在10月19日，国务院新闻办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国家统计局新闻发言人发布并且介绍了中国的第三季度以及前三季度国民经济运行情况，三季度和前三个季度的GDP增速都达到了6.7%，同时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等方面都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统计局发言人的表述说，从主要指标数据来看，前三季度国民经济运行总体平稳、稳中有进、稳中提质，好于预期，用了这么一个浓缩的发言，无论是从经济运行的内在逻辑还是从国际层面来看，认为这些主要指标都是非常好的格局，而且对于今年以及“十三五”中国发展的主线，就是供给侧结构改革的效果是实实在在的，而且是超预期的。

　　另一方面，积极变化正在增多，稳的基础有所加强的同时，仍然存在一些不容忽视的矛盾，比如说大家比较关注的，围绕今年“三去一降一补”，去库存，房地产去库存举措比较多，降低首付比例，降低购买限制，出现了多个城市房价大幅度上涨，引发了一些问题，在“十一”期间20多个城市又出台对楼市的调控政策，也有很多人担心楼市调控对经济走势的影响怎么样。前三个季度下来，我们虽然作了很大的努力，但是整个外贸，不论是进口还是出口，还是总量，不论是以美元计价还是以人民币计价，都是负的，这和外需不好有关系，当然也和外贸转型升级还要继续努力有关系。

　　在其他方面，比如9月底国务院发布了关于降低企业杠杆率，其中债转股是一个重要举措，这是落实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确定的去杠杆的一个重要举措，大家已经关注了很久了，实际上从今年一季度就在议论债转股怎么看。这个举措是针对一部分企业负债率过高采取的措施，现在一部分企业的负债率高的问题已经是非常紧迫的问题了，多次有报道有些企业的企业债多次违约，进入了破产重组的状态。又加上楼市调控，有人担心这些处理将来会不会引发金融系统的风险加大。再比如“三去一降一补”，去产能，重点是钢铁、煤炭，昨天国家发改委介绍到9月底，钢铁、煤炭去产能完成年度目标的80%，但是也有一些新的变化，比如煤炭1-9月生产和去年同期相比负11%，造成煤炭供应有点紧，煤价上涨很厉害，到10月19日环渤海动力煤达到一吨570块钱，比年初317块涨了206块，涨幅达到55.5%。前两天我去调研，电力企业又叫苦，说盈利状况极为紧张，煤价涨得太厉害。

　　所以在“十三五”开局之年，既有积极的成效，完成预期目标信心更强，但也有很多需要高度关注的问题和挑战。当然国际经济的复苏仍然是非常艰难的，国际宏观经济政策的协调也不容易，英国脱欧的影响等等，今天他们几位从不同的角度，对中国的经济、国际的经济作一些解读和分析。下面有请陈文玲总经济师发言。

　　陈文玲：

　　谢谢晓强主任，今天我们做的这次国内外经济形势分析是比较特殊的，因为我们4月份做了一季度的，7月份做了上半年的，现在到10月份，以三季度为主，但差不多是全年的一个回顾。在这同时，也会对未来一年进行大体的研判，对今天的国际形势、国内形势的正确判断，对未来的把握会比较有意义。

　　洪才主要是从国内宏观经济角度来讲，立群可能也主要是国内宏观经济角度来讲，所以我主要从国际经济今年以来特别是三季度出现了哪些重大变化，它的特征是什么，明年大体有什么判断，我主要从国际形势方面谈谈看法，我按照我们的研究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大体的对世界经济的判断。

　　世界经济分五个大部分，第一部分是世界经济三季度延续了一季度、二季度，总体处于经济发展的底部，短期内难以出现经济复苏的奇迹，就是突然一下复苏了，好像不太可能。今年特别突出的特点：

　　一是世界经济和世界贸易双双进入底部，或者处于低迷的状态，世界经济增长的引擎仍然弱化。据国际贸易货币基金组织IMF10月份经济展望报告预测，2016年，全球的经济增速3.1%，比2015年下降了0.1个百分点，2017年，他预测会是3.4%，比今年上升0.3个百分点。全球的贸易2016年预测增速是2.3个百分点，比2015年下降0.3个百分点。根据WTO组织的报告，全世界世界贸易总额从1990年-2007年都快于GDP增速，差不多是全球GDP增长率的2倍。2007年之前都在7%之上，从2008年—2015年，在3%左右，今年2.3%，明年预计是1.7%。所以现在可以看出，从世界经济的走势，还有世界贸易的走势，都是一个底部，双双进入低迷的状态，所以这个特点今天仍然是比较突出的。美国、日本、欧盟，包括中国，一二三季度GDP增速都是下降，贸易增速都是下降，这是第一个特点。

　　二是世界经济总体处于底部，第二个特点是发达经济体总体是走低的，或者说是走衰的，美国的GDP1996年对全世界的贡献是28.3%，2016年预计，贡献率降到20.9%，2017年进一步会下降到40.4%，2018年会下降到15.7%。中国现在GDP对世界经济增量的贡献，去年已经达到14%，今年预计也会在15%左右，所以我们现在对世界经济GDP的贡献，或者占世界GDP增量的比重，现在是日益接近。根据IMF10月份的预测，美国经济的增速今年会降到1.6，因为去年美国经济增速是2.2%，所以美国的经济增长没有预期的那么好，从前年就开始说美国经济复苏，美国经济增长强劲，但是时强时弱，总体看没有预想的那么好。2015年，美国的经济增速是2.2%，今年1.6%的话，比去年的增长低了0.6个百分点。2017年，预计美国增速会恢复到2.2%，但是和中国的增速今年在6.5%，明年按AMF的预测6.2%还差4个百分点。

　　中国现在GDP的总量是11万亿美元，美国GDP总量是18万亿美元，美国按照2%的增速是3600亿美元左右的增量。我们按6.5%的增速，我们是7000多亿美元的增量。欧元区的经济复苏也比较艰难，2016年预计欧元区经济增速是1.7%，比2015年下降0.3个百分点，欧盟今年的经济增长情况和其他的国际问题交织在一起，有三个可能是全世界都没有预料到的，第一个没有预料到的是英国脱欧，世界没有预料到，但是它脱了。第二个没有预料到是德意志银行现在濒临破产，因为它是德国最大的银行，实力最强的银行，这个也没有预料到，但它现在正濒临危机。第三个没有预料到是难民潮对欧盟经济影响这么大没有预料到，而且难民政策导致默克尔的民意支持率急剧下降，到目前下降到26%，是历史以来最低。而且对欧盟的经济，特别是对银行业带来非常重大的影响。这三个没有预料到，所以美国没有预想那么好，欧盟出现三个没有预料到。

　　日本比预想的还差，因为日本的经济一直比较疲软，可以说已经进入了第三个衰退的十年，2016年的经济增速0.5%，2017年预计0.6%，从短期来看，日本很难走出疲弱增长的状态。英国脱欧之后，从2015年经济增速2.2%，到2016年IMF预测它的经济增速会下降0.4个百分点，到1.5%，2017年会进一步下降，到1.1%。所以可以看到，发达经济体总体是在走低、走衰，这个趋势也导致了世界经济总体处于底部。

　　三是新兴经济体总体走高、走强，但出现了明显的分化。虽然新兴经济体总体走高走强，但是它占世界的比重还没有发达国家大，主要的贡献是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2008年以后，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在60%以上，其中在2012年之前，中国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在50%以上，2012年之后在30%左右，2015年是25%。2016年，新兴经济体整体的增速是4.2%，是近七八年以来首次最低的增速。所以可以看到，新兴经济体虽然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在提高，但是它的增速整体上也在下降。

　　在增速下降的时候，新兴经济体出现了明显的分化，其中有几个经济体表现比较突出：一个是印度，印度今年的经济增速预计是7.6%，明年可能会在7.7%、7.8%。再一个是印尼，印尼未来十年的经济增速会在5.5%以上。一个是孟加拉，过去20年经济增速都达到6%，未来十年会保持在7%。再一个是埃塞俄比亚，过去十年的增速是10%，预计未来20年会保持11%的增速。缅甸，从启动改革以来，它的增速在8.5%左右，到2020年之前，会保持在8%。越南，经济增速去年是6%，到2020年会在6%-7%的区间。菲律宾，去年的增速6.5%，到2020年也会保持在6%-7%区间。总体来看，新兴经济体是走高走强的，但出现了明显的分化，但总体的增速是历年来最低的，所以也是世界经济处于底部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这是第一个问题，就是世界经济总体的判断。

　　第二个问题，世界经济当前存在的矛盾和问题，也就是很多旧有的矛盾没有解决，又出现了新情况和新问题。这里有六个方面的并存，六个方面新旧矛盾的交织。

　　一是低增长与低通胀交织并存。低增长我刚才已经谈了，但是低通胀现在也是全球普遍的经济现象，美国把通胀率上升到2.5%，作为宽松货币政策的政策起点，达到2.5%以上，就业率达到5%以上，结束宽松的货币政策，美国的通胀率一直在2%以下。日本的通胀率更低，日本今年9月份的数字是0.6，7-9月份，家庭预期通胀连续五个季度下滑，达到四年以来的最低。欧元区的通胀率，9月份是负0.4%，也是最低的水平。中国的通胀率现在是1.4%左右，特别是PPI，生产资料连续60个月的下降，低通胀和低增长并存交织，这是第一个世界经济现在的矛盾点。

　　二是货币的竞争性贬值和低利率甚至负利率并存和交织。货币的竞争性贬值现在并没有停止，美国量化宽松货币政策四轮之后，去年11月份宣布要停止宽松的货币政策，11月份出台了第一次提高利息0.25个百分点，发出了一个信号，今年美国会有六次降息，但是到目前为止，美国一次降息都没有推出来。10月3日，美国又开了一次会议，大部分人认为12月份应该推出再一次提高利息，但是争论非常激烈，12月份能不能提高利息还拭目以待。可以说，实质上它的宽松货币政策并没有真正结束，也并没有启动真正升息的快速通道。

　　欧洲央行从2016年3月10日三次下调了三大利率，扩大了QE的规模和投资范围，欧洲央行已经连续四次召开议席会议，包括三季度也开了几次，仍然宣布维持低利率不变。日本央行9月20日-9月21日召开了货币政策会议，不仅宣布量宽的政策和利率不变，而且还进一步修改了有关QED政策框架，核心政策就是控制收益率的曲线作为新的政策框架的核心，有两点实质性的内容：一个是取消日本国债7—12年的平均年限目标，将继续购买日本国债自第10期债券收益率降到0，这是一个实质性的政策。第二个是引入通胀的超调承诺，继续扩大基础货币的发放，直到CPI上升到2%以上。所以低通胀的目标是CPI上升到2%以上，美国是上升到5%以上。所以货币的竞争性贬值和低利率、负利率并存。我看社科院的李扬最近也对负利率进行了研究，他研究了11个国家的负利率，他说全球已进入负利率时代，我看最近的利率，主要经济体、发达经济体，包括欧盟，包括欧洲央行，包括日本央行，还有英国的央行，现在都是下利率，甚至还有负利率，瑞士、丹麦、瑞典、匈牙利，这些国家也差不多是负利率，所以已经违背经济学常识了，在银行存款利率为0是很罕见的，日本长期低利率、甚至0利率是很独特的现象，但是现在成为了很多国家的现象，所以这是第二个世界经济的矛盾点，或者是纠结的点。

　　三是高债务与高杠杆交织并存。原有的债务水平并没有降低，据世界银行数字，他认为现在世界上的债务总额是历史上最高的时期，大约是25万亿美元的总债务额。现在美国的国家主权债务占到GDP的110%左右，接近18万亿，差不多每个美国人平均5万美元的负债。日本的债务占到了GDP的240%以上，欧盟平均占到95%，一些国家已经发生了债务危机，大家都知道的希腊、意大利这些国家债务危机。中国目前的债务问题也比较严峻，虽然说中央政府的债务率，克强总理在前一段国际会议上的发言说我们政府债务率16%，如果加上地方政府的债务，现在大约是56%。但是企业的债务风险进一步加剧，到2015年底，我国债务总额是168万亿，总体债务占GDP的比重249%。所以，现在企业的债务风险在集聚，我们中心上半年进行经济分析，最近进行前三季度的经济分析时都提出来关于企业债务的问题和如何化解的对策建议。

　　四是更高标准的贸易规则的竞争与非理性贸易保护主义的加剧交织并存。TPP、TTIP原来TPP计划在2015年10月，TTIP在2015年底基本完成谈判进程，但现在TPP、TTIP受阻，奥巴马还有几个月到任，TPP被批准的可能性在逐日下降，而新一届的总统候选人希拉里认为TPP的标准太低，如果她上台以后会修改TPP标准。特朗普提出来要撕毁一切贸易协定，如果是他当总统，要向中国征收40%的税收。所以更高标准的贸易规则的竞争还没有结束，非理性贸易保护主义就粉墨登场。而这种贸易保护主义，排他性的这种多边自贸区会对全球经济和全球贸易带来新的拖累。

　　五是全球结构性改革与全球新一轮产业经济产业转移交织并存。在G20会议上形成的共同声明，推进全球结构性改革。结构性改革、结构性调整在本国的历程并没有完成，包括中国，但新一轮的产业转移已经加快。或者可以说，全球第五轮产业转移已经开始，而且劳动密集型的产业和消费品加工业加快向东南亚、南亚和非洲这三个地区转移。按照非盟组织的统计，非洲国家的人均月工资现在是154美元。我们7月份到印度和印尼去考察，我们发现印度这个国家是12.11亿人，人均月工资不到500美元，印尼人均月工资是100到150美元，和非洲的水平差不多，因为非盟的统计是53个非洲国家的平均数。所以大家可以看到，印度是12亿多人，非洲是十几亿人，印尼2.5亿人，孟加拉1.7亿人，这些人口差不多占世界人口的一半，他的工资水平才150美元左右。

　　我们现在的工资水平，按去年的统计，去年农民工平均月工资3661元人民币，现在我们人均平均工资可以说是印度的3倍，是非盟和印尼、孟加拉的差不多10倍，或者5到10倍不等。这一轮产业的转移是成本驱动型，尤其是劳动力成本，劳动力成本加上原材料成本、土地成本、电力成本，这些成本导致了这一轮劳动密集型产业加速转移。美国大的Shopmall和奥特莱斯，鞋帽、箱包、玩具，中国制造的已经很少了。我们上上个月到上海，出差期间，晚上到了日本的优衣库，是一个连锁店，主要是卖服装、纺织、鞋帽，那里那么多品种，我们只找到了几种是中国制造的。当然更多的研究数据还将继续证明这个趋势正在发展，也就是本国的结构性改革和调整并没有结束，已经达成了全球的共识，每个国家都在推进结构性改革，但是与此同时，新一轮的产业转移已经开始，并且在加速。

　　六是推进世界秩序和规则的改变，这个进程在继续，但是频发性的事件不断出现，这两种力量也在交织和并存。现在地缘政治、地缘经济、地缘外交的格局进一步演化，国际舞台上的闹剧和戏剧也不断上演，像美国大选，美国媒体评论，全球很多媒体评论，这次美国大选是美国社会矛盾的集中爆发，不是比优，而是比滥。像菲律宾的杜特尔特上台以后的菲律宾的骤变，韩国的突然变脸，部署萨德，英国脱欧，德国的德意志银行濒临破产，这些都超出了预期，或者说难以预期。所以，世界经济的不确定性加大，政治、经济、文化、军事、外交的很多因素在经济上的表现，所以经济很难说是单一的经济现象，而是很多外部环境、外部要素或者是内外演化导致的结果，或者是突然性的爆发。世界上文明的冲突，文化的冲突，战争与和平的冲突并没有完全解决，又出现了很多新的问题，全球化处在新的十字路口，或者说新一轮的全球化即将开始，新旧秩序、新旧规则、新旧动能、新旧业态、新旧经济形态，处在加速转换的时期。这是第二个问题，世界经济现在面临的一些纠结和矛盾点。大致归纳了一下今年以来非常突出的几个方面的表现。

　　第三个问题，大家都身在其中，尤其是今年下半年以来，中国在世界舞台上扮演着更加重要的角色，中国因素对世界经济的增长影响、对世界经济格局的影响日益增长。首先是中国力量，今年上半年中国消费对国内生产总值的贡献率已经达到70%以上，去年全年是66.4%，今年进一步上升到70%以上。而中国消费产生的巨大力量不仅拉动了中国经济，使中国经济保持了中高速增长，还拉动了很多国家的经济，包括日本，日本虽然这么衰，但是中国游客到日本购买、到韩国购买，到很多国家购买，使经济增速成为一种要素。所以中国的消费，比如去年我们旅游人次是40亿，其中出境是1.2亿。今年“十一”期间，七天在国内的旅游人次是5亿人次以上，可以看到，中国经济的消费对世界经济的影响也是很大的。

　　我们的投资今年1-3季度对外投资已经超过去年全年的总额，中国对外直接投资连续13年年均增幅高达33.6%，而且现在的增幅还在继续提升。中国从前年开始成为全球第一大的贸易体，货物出口大国、进口大国，2015年，进出口的贸易总额已经占到全球份额的13.8%。预计今年会在14%左右，但是今年的数还没有出来。2016年以来，中国每一天新增的就业户数是4万户，新增企业1.2万户，中国经济的动能正在增加。

　　未来五年，中国经济有三个数是比较亮眼的，一是进口会在8万亿美元以上，投资会在7200亿美元以上，出境旅游会在6亿人次以上。中国经济在世界舞台上扮演重要角色的第二个方面就是中国方案，在G20会议上，前后召开了70次专门的会议，形成了一系列共同声明和机制化的安排，比如G20领导人杭州峰会公报，G20集团新工业革命行动计划，G20集团数字经济发展与合作倡议，2016年G20集团创新行动计划，G20创新增长蓝图，G20深化结构性改革议程，G20全球贸易增长战略，G20全球投资指导原则，G20贸易部长会议声明，G20财长、央行行长会议公报，杭州行动计划等等。这些共同声明和一些机制化安排，显示了中国方案对引领世界发展，或者引领世界舆论导向的积极作用，说明中国从近代史上，从地区性的大国，或者是比较边缘的大国，现在正在走向世界的中心，走向世界舞台。

　　第三方面是中国的倡议得到了全世界的响应，并且取得了超出预料的成绩，特别是“一带一路”的重大倡议，在今年9月份召开的会议上，习近平主席提了八条要求，并且指出，“一带一路”这三年的进展大大超出了预期，“一带一路”三年的成果在报纸上已经登过了，我们和38个国家进行了战略对接，亚投行58个成员国，目前还有30多个申请加入，还有投资额、贸易额。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在世界经济中，以前讲世界经济不讲中国，但是现在不能不讲中国，中国在市场和世界的市场是一体化的，中国的经济和世界的经济是一体化的，所以中国的规则，中国内部的管理越来越国际化，而且中国现在正在在国际经济舞台上、国际政治舞台上、外交舞台上扮演重要的角色，这是世界经济发展非常重要的一个要素，或者是非常重要的原因。

　　第四个问题，我想谈一些观点，全球经济治理出现了一些新的亮点。世界经济迎来了全球化4.0的经济新秩序和经济新格局，可以说从一个长周期看，全球化经历了三次大的浪潮。全球化的1.0时代，也是我们所说的大航海时代，全球化的2.0时代，是以英镑和英国主导的全球知名时代，全球化的3.0时代是美国和美元主导的全球化的时代。我个人认为，这个不代表中心，全球化的4.0时代，进入了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经济体全面发展和崛起推动的全球治理和全球秩序改革和完善的阶段，全球的投资贸易、信息技术、人才、商流、物流、信息流、资本流、价值链、供应链、服务链、产业链都在重新组合、重新构建。所以，推动全球的宏观经济政策协调，建立全球治理新秩序和新规则，已经形成了全球的共识，但是在以不同的方式进行推动，在推动的进程中显然中国走到了前台。

　　与此同时，全球经济治理中，新兴经济体正在发挥着非常积极的正面作用。新兴经济体代表首先是金砖国家，金砖国家在G20会议上召开了金砖国家的会议，那是9月份。10月份，马上又在印度的果阿邦召开了金砖国家会议，金砖国家又成立了金砖国家银行，现在金砖国家正在讨论如何实现机制化、制度化的安排。所以，金砖国家中的中国、俄罗斯、印度，我个人认为有可能形成一个新的中俄印的大三角的战略关系，所以新兴经济体将在世界经济治理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世界经济全球治理，还有一个非常大的亮点，就是新经济、创新驱动，就是G20提出来的创新驱动倡议，已经成为全球经济复苏的动力和新的空间，可能还是新的突破点。互联网、物联网，网状的链接，价值链、产业链、供应链、服务链，这些链状的链接，机器人、3D打印、人工智能这些脑革命，航海、航天、生物医药，这些突破性的技术不断涌现，会导致业态革命、组织革命、管理革命、商业模式的革命，要求世界经济的治理和秩序、规则必须为之改变，因为它是一种内在的冲动，也是一种内在的动力。

　　在这个方面，我们国家形成了一个持续推进的、具有非常明确战略导向的制度安排和政策的设计，比如中国制造2025，比如互联网+，比如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比如互联网+金融、互联网+物流、互联网+政务等等，都是要适应这些变化。对今年全年的分析，对明年经济形势的预期，大致有几条：

　　第一，中国经济和世界经济同步进入新常态，中国经济的新常态不仅是经济增速在走低、下行，也是新旧规制、新旧动能在转换，旧的业态被打破，新的业态产生，旧的行业消失，新的行业产生，产生了非常快的替代关系。世界经济也进入了新常态，一方面是低速增长，在世界经济的底部，另一方面也孕育着新的突破，新的技术。世界经济和中国经济货币政策的调整，特别是世界经济，货币政策会进一步分化，延续今年的发展趋势，各国货币除了美元以外，竞争性贬值和美元升值的压力都在加大，竞争性贬值导致的低利率、负利率将继续重创银行业。这次德意志银行出现的濒临破产就是负利率、低利率导致的，银行没有盈利点，所以银行业面临着非常大的挑战。而负利率的政策，从现在看，不仅没有收缩，还在一些国家继续扩大，估计明年负利率的政策还会继续扩大。

　　第一，中国经济和世界经济同步进入新常态，中国经济的新常态不仅是经济增速在走低、下行，也是新旧规制、新旧动能在转换，旧的业态被打破，新的业态产生，旧的行业消失，新的行业产生，产生了非常快的替代关系。世界经济也进入了新常态，一方面是低速增长，在世界经济的底部，另一方面也孕育着新的突破，新的技术。

　　第二，世界经济和中国经济货币政策的调整，特别是世界经济，货币政策会进一步分化，延续今年的发展趋势，各国货币除了美元以外，竞争性贬值和美元升值的压力都在加大，竞争性贬值导致的低利率、负利率将继续重创银行业。这次德意志银行出现的濒临破产就是负利率、低利率导致的，银行没有盈利点，所以银行业面临着非常大的挑战。而负利率的政策，从现在看，不仅没有收缩，还在一些国家继续扩大，估计明年负利率的政策还会继续扩大。

　　第三，新的贸易保护主义抬头，尤其是美国大选之后，会采用更强的贸易保护手段，但是预计TPP、TTIP这两个美国推动多年的协议会短暂停滞。2017年，最早在2018年才能开始重拾旧梦，理清头绪，因为现在总统到底是谁，谁的可能性更大，不管谁的可能性大，上来以后面向中国的贸易保护主义都会加剧，特朗普提出40%征税，目标很清楚，但是希拉里说要把从中国夺走的中国岗位夺回来，对中国的贸易征高税，她也多次说过。所以我想，新贸易保护主义抬头，非理性贸易保护主义，也包括欧盟对中国的反倾销，印度对中国的反倾销，这种市场的博弈还会继续加剧。

　　第四，全球的新技术革命将加快发展，突破性技术特别是智能制造，E国际贸易、互联网+、服务贸易，这些新的技术、新的业态，明年不仅在中国，会在全世界加快发展。我们刚从杭州调研回来，我看埃森哲和阿里巴巴研究院共同做的一个研究报告说，E国际贸易会在未来几年到2020年全球会有20亿人加入其中。现在在平台上，“双11”这一天成交912亿，有很大一部分来自全球其他国家。

　　我们明年面临的经济形势、外部环境还将是非常严峻的，但也有很多的机遇和可能突破的空间，所以明年建议：

　　第一，继续推动全球宏观经济政策的协调，我们要从三个方面推动全球宏观经济政策的协调，形成一种联动的机制。一是推动全球形成引导性的宏观经济政策共识，引导世界经济向着一个方向发展的引导性的宏观经济政策，我们可以设一些红线。二是我们要推动全球形成传导性的宏观经济政策，这个政策是具有联动效应，具有传导性，我们可以为世界经济或者本国经济设一些天线，就是哪些天线是不能触碰的。二是要制定一些制导性的宏观经济政策，哪些是需要制约的，哪些需要受到约束，比如竞争性的贬值，比如负利率，我觉得不能任其发展，既违背了经济学的规律，实际也给银行业、金融业、经济带来了更大的不确定性，可能从一个恶性循环走向另一个恶性循环，这样的经济形态或者政策就应该有一些地线。我们推动全球宏观经济政策的协调，大家要形成共识，哪些是红线，哪些是天线，哪些是地线，这样引导世界经济着复苏的方向、向着健康的方向、向着合理的方向发展，形成新的规则和秩序。

　　第二，以我们国家“十三五”规划和“一带一路”重大倡议继续落实为强大动力，以创新、协调等五大理念为指导，加快推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在新一轮国际产业转移的过程中，形成对我们持续发展有利的国内外互动的新的产业链、供应链、服务链和价值链，占据价值链的中高端，使我们的产业能够迈向中高端，使我们的经济增长能够保持中高速，使我们的经济增长素质能够逐步提高。

　　第三，推动全球落实G20共识，推动发展中国家，特别是金砖五国形成金砖国家的行动计划和长效机制，推动全球落实2014年的APEC议程形成的决议，推动亚太自贸区进程。同时，我们积极加入和推动RCEP进程，在TPP和TTIP处于现在的胶着状态和停滞状态的情况下，加快构筑自贸区网络体系，加快推动新一轮全球化健康发展的进程。

　　最后，我们要采取国内的几大战略应对国际风险：一是要应对国际上竞争性贬值和突发性金融风险，我们要加强宏观货币政策，货币政策要从内到外，和国际主要国家的货币政策保持沟通协调。二是要应对全球性的高债务风险和高杠杆风险，加大财政政策的有效性，不仅仅是宽松，关键是有效。三是要应对新一轮制造业转移的风险，形成以我国东西部和周边国家为重点地区的产业链、价值链、服务链、供应链的重构和新的产业布局。四是要应对政治因素导致的经济风险，极早制定和研究应对方案，包括刚才说到的诸多的政治因素。明年全球的形势更加复杂、更加多变，外部因素可能导致内部会产生的压力加大的情况下，要形成国家的整体战略、整体推进，来应对外部风险，使我们国家的经济能在越困难的情况下越能找到突破点，在越困难的情况下，越找到经济发展新的引擎，使中国经济在2020年能够实现中国共产党确定的第一个百年目标，为我们到2030年实现第二个百年目标打好基础。谢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