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指导、中国注册金融分析师培养计划执行办公室主办的“第五届中国金融市场分析年会暨第五届中国注册金融分析师年会”于2010年8月28日-29日在北京举行。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对外经济研究部部长隆国强：大家好，非常高兴和大家一起来讨论中国的对外贸易的状况。这两年中国对外贸易像过山车一样，去年和前年是大幅度的负增长，今年上半年也是大幅度的增长，到七月份大约38%的告诉增长，所以心脏不好的人承受不了。刚才乔博士也说了，美国把二季度的增长率调整到1.6%，比此前初算低了三分之一，大家在这个结点下讨论下半年中国的进出口，特别是出口会怎么样，我们做一个讨论。

　　讲三个方面，一个是现状。第二是影响我们进出口贸易的主要因素。第三是前景展望。

　　在前七个月，我们中国的进出口总值达到1.6万亿美元，和去年同期相比是增长40.9%。这个速度是很罕见，其实前七个月增长35.6%，进口增长47.2%，贸易顺差是839亿美元，减少21.2%。

　　当月情况，可能正好是跟前面累计有一点差别，前面是进口速度比出口速度还要快，但是看当月情况就不一定，当月是进出口总额增长30.8%，其中出口增长38.1%，进口只有22.7%，前七个月增长47%，就是说进口的速度实际上在逐月快速的减速，而出口是在加速的。环比我们不看了，七月份有一个特殊因素，环比增长3%，大家都知道的一个出口退税下调，让一些涉及到的商品更强的出口。

　　这张图从08年1月份，爆发金融危机那一年开始，柱状图是当月的出口额，蓝线是它的增长率，你可以看到这个白线是一个大的U型，一下子可能差别七十个百分点。这个是进口的波动幅度更大，这是低的时候09年一月份是负40%多，到了今年的01年1月份高时候是接近90%正的增长率，大家看一下130个百分点，这是我们过去一年多时间经历了这种大落大起，大起大落。

　　大家可以看到不同的贸易形式，它的表现有点差别，前七个月一般贸易增长44.3%，比全部进出口高3.4%，其中出口38.3%，也是要比全部高2.7个百分点，进口50.3%，也是高3.1%，一般贸易项下有318.7亿美元的逆差，去年同期是13.1亿的顺差，一般贸易的速度很快，带动一般贸易进口是国内需求，今年前七个月，国内的本地需求是非常旺盛的，带动了整个的我们一般贸易的进口，而加工贸易的进口是反映三个月以后的出口，更多反映是国际市场的强弱。

　　加工贸易进口增长36.1%，其中出口是32.4%，进口是43.2%，但是要看当月也是在减速的。

　　与三大经济体的贸易发生一些很明显的变化。在危机爆发以前，美国、欧盟和日本占我国出口的60%左右，但是由于危机爆发以后，新兴经济体它的速度更快一点，到现在看，三大经济体占我们整个出口比重已经降到46%左右，其他的经济体加在一起也就超过一半，反映出三大经济体它的经济增长和需求相对比较弱的。前七个月对欧盟增长36.6%，中美双边增长30.6%，日本增长34.9%，其中对前面两个都有巨额的顺差，但是对于日本我们是大量的逆差，而且日本经济之所以说今年上半年不错，出现正的增长，尤其日本国内经济不错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日本对东亚经济体特别是中国的出口迅速的增长，日本最近出台一个新经济增长计划和以前很大的一个区别，重新回到亚洲，而且在它的计划里面，把对于亚洲的新兴经济体出口，作为它未来国家经济发展战略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容。这是和前二十年日本的一些战略都不太一样，大家知道日本是在上一次经济危机，再上一次经济危机已经二十年了，二十年过程里面，日本做了很多的努力，在刚刚开始破灭的时候，采取措施是用财政救护它的金融系统，带来后果到今天大家可以看到，把财政给搞垮了，他们自己的话就是上个世纪末九十年代初，为了应对金融危机，他们采取的措施是把财政搞垮了。

　　到后来发现不对，搞市场化改革，大爆炸式金融改革，它进行了私有化，还有把社保体系福利水平大大的下降，到今天日本的失业率达到5.5%，对于日本来说是很罕见的，欧洲的百分之十几的失业率是正常了，对于日本来说5.5%是罕见的现象了。所以他们现在寻求一个新的第三条路，比如说新技术革命，战略性产业发展，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着力点，还要重新在亚洲生产网络里面，要战略亚洲新兴市场，当然这个里面最重要的体量最大，扩张最快是中国。在过去时间里，大家可以看到，真的是得益于中国内需强劲扩张，其中四万亿的刺激起了重要的作用，日本是最大的受益者。

　　在新兴经济体里面很突出就是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生效，在前七个月增长49.6%，远远高于我们对于其他经济体总体的增长水平，同时对东盟出口增长43%，进口增长56.1%，我们逆差也扩大，今年是达到75亿了。中国总体来说还是享有巨额的顺差。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说中国出口从去年的大落到今年的大涨，它的原因何在，当然毫无疑问，第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全球经济在危机爆发以后，经过一个恐慌期以后，逐步走出恐慌而且有了一定的反弹，在危机爆发以后，主要经济体和集团体联手开始刺激经济的计划，很多当时经济学家预计的情况，在过去日子里面没有发生，当时说的U型反弹，W型反弹，大家很多人说是百年一遇金融危机，那是一个什么状况，29年到33年的时候，美国到1939年GDP恢复到1929年的水平，就是在进行负增长。大家比较说百年一遇，这次怎么也得搞十年，但是确实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大家可以看到美国经济没有出现这样情况。但是这个强劲的背后看到是什么原因？政府的刺激，制定宽松的货币政策，让它资本市场迅速的反弹，带来消费者信心，然后库存的需求。

　　看看比如说今天早上大家讲二季度美国的GDP掉到1.6%，其中不是因为消费不旺造成，因为它的贸易逆差，就是说在过去美国消费者，其实它的信心是有很大的反弹，我记得几个月前通用汽车一个经济学家跟我说，说美国老百姓憋了一年没有花钱，觉得很难受，很多妇女说一年不买新衣服，很难受，然后过了一年发现经济没有那么差，就开始买东西，买谁的东西？就是刺激消费需求，刺激是别人的需求。由于美国贸易逆差，导致GDP是下降4%左右的百分点，这个消费者没有买美国本土产业的东西，美国人现在卖的好的就是苹果的手机，其他的消费品大量的是需要进口的，当美国消费起来的时候发现相当多的比重是贡献给中国这样的国家，我们受益了，我们反过来解释说二季度美国的经济掉下来了，但是为什么中国的出口还那么的强劲就是这样一个原因。

　　所以我们说光看美国的GDP增长，你还得它的GDP三大需求里面，到底是谁在增长，投资需求在增长，消费需求在增长，还是它的进出口带动它的经济。所以说它的消费需求在过去还是相当强的，但是带动的是进口，它的逆差迅速扩大。其他的国家像欧洲经济也比原来想象的好，日本也是比较好的。在过去的几个月里面，应该说三到四个季度里面，全球经济的情况实际上比人们之前预期的好的多。

　　六月份我去纽约联储时候，联储的经济学家给我们介绍情况，觉得很得意，说美国经济之所以这么快出现反弹，因为美国人没有重复犯29年，33年的错误。因为它采取了非常适当的措施，就是通过货币政策首先把金融市场让大家信心重新起来，但是这样的办法是有很大的负面作用。到了07年次贷危机慢慢的显现出来，08年爆发金融危机，你看到靠货币刺激它的负面作用是很大的。这次采取措施还是那一套办法。这个对消费者的信心是有帮助的，但是只是一个短期。我们中国的措施恰恰是不一样的，我们四万亿经济投入也是会有负面的影响，事后也有一些物质财富的浪费，这是我们的问题。

　　经济复苏确实是带动了我们出口的快速的反弹，在五月份时候IMF再次上调全球经济的预测值，但是他们也跟你讲的时候，说还有很多的挑战，很多的风险，当时欧洲、希腊，在危机没有真正结束，讲了很多金融市场风险，我们问他，你既然说这么多调整，为什么还要上调增长率，他没有很好的解释。所以这里面你会看到，当这个形式不好的时候，会把这个形式讲的相对乐观一点，今年下半年的美国经济的回落此前很多经济学家已经预计到了，当然没有人民币二季度调的那么快，大家预计三四季度美国经济增长率会回落，原因是补库存的需求。还有一个就是高失业率，最终还是会影响消费者的信心，七月份刚刚公布住房销售下降27%，这也是从五百多万套掉到三百八十三万套，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这场次贷危机是从房地产市场开始，但是经过两年多房地产市场其实还是没有真正的复苏。包括一些中小企业融资难，还有它的印象没有真正恢复它的功能，所以企业融资还有相当的困难。美国联储直接的贷款，发挥商业银行的职能。

　　实际上我们看到过去的三个季度，美国经济的强劲反弹是一个非正常反弹，并不意味着这场危机已经结束，它已经走出来了，欧洲也是一样的，欧洲有欧洲的问题，欧洲失业率比这个还高，欧洲和美国不一样就是二十五个成员国，他们很多的国家的文化不一样，它的财政条件不一样，南欧出现债务危机的时候，提出来说要让好一点的国家德国去救，德国人心里很有想法，凭什么我们每天工作八个小时，我要救每天只工作六个小时的人，大家可能去过南美，特别是希腊，你给他约定九点的话，我们十点还见不到人，他们很会享受生活，这倒是“以人为本”，这是我们发展经济目的是让大家物质和文化，心理得到极大的满足。所以南欧，拉丁的几个经济体幸福指数可能也是很高，中国虽然增长很快，但是并没有带来幸福感的增加。但是目前来看，欧洲这么多的国家，它的经济发展是不平衡的，个别国家说要退出这种刺激政策，推出政策的时机，它的力度的协调，对经济走势还是有一定的影响。这是一个最基本的判断。不同国家的宏观政策推出步调不一致，对经济走势产生影响也不一样。日本的情况世本上是靠出口，但是现在正在呈现一个因素就是日元的快速升值，日元对美元和欧元都在强烈的升值，对日本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它出口的一个因素。现在日本政府也是特别紧张的，要关注外部市场，关注汇率的走势。所以我们说过去一年，中国出口基本上是复苏，但是这个复苏是来源于各国的经济政策，但是这个基础并不是很牢固。这样表现出来在接下来的还有五个月的时间，外部的经济形式是会走弱的，这是和此前的经济学家预计是一致的。

　　第二个我们看到中国相对竞争力，危机爆发以后，影响我们相对竞争力，一个是你的质量，你的成本，中国质量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中国的制造技术应该说，已经在我们拥有核心竞争力的世界水平，比如说品牌服装都在中国代工，经过这么多年来我们制造真正起来了，我们到沿海看到很多的电子企业、家电、服装，确实是掌握了很好的制造技术，可能核心技术没有，还缺品牌，缺渠道等等，这些是需要和跨国公司合作，但是确实中国产品的质量，尤其是考虑它的价格，所谓性价比是最有竞争力的。但是很重要的因素是成本，成本受多种因素影响，最近今年以来大家可能最担心的就是劳动工资上涨，沿海劳动短缺，沿海的罢工，带来工资大幅度的上涨，大家也在想工资上涨以后，中国出口竞争力还能持续多久，这些问题都是我们考虑未来得时候，好好思想的东西。至少到目前为止汇率，大家想美元在危机爆发以后，曾经出现一个大幅度的升值，人民币在危机以后盯住美元也在跟着升值，今年以来大家可以看看美元汇率，美元自去年下半年开始，美元在贬值，所以经过这个起伏以后，日本是一直在升值，人民币把这个通胀率透掉了，08年人民币跟着美元升值以后有一段时间的贬值，过去三个月里面也有小幅度的贬值，但是今年上半年总体来说汇率是比较稳定。这次在中国政府又重新恢复的人民币的波动，波动幅度其实很小，经过两三个月的预计大家也可以看到，波动幅度很小，企业一开始很紧张，一旦波动起来怎么办？现在来看，虽然在波动，但是波动幅度是很小的，企业其实经常会有很多人在讲，我们出口的利润率非常低，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很多的产品价格其实是一个中国企业相互竞争决定，只能拿到市场的平均数，如果大家一起涨时候，对于这一类商品来说，它的成本上涨价格也上涨还是会赚到那个点，最后就是劳动者可能拿到多一点的工资，如果整个成本上升太快，就可能丧失竞争力，有一些市场会被别人拿走。

　　劳动力的上涨从短期来看，我觉得对于我们出口竞争力的伤害是有限的。为什么这么说？我调查过很多企业，包括一些被我们一直认为所谓劳动密集型企业，比如说制鞋，你去问整个的劳动工资成本占你所有成本的比重是多少？大概是10%，高的是15%，最高的是20%，到20%已经很罕见了，这个时候你说劳动成本上涨以后，占了10%，翻一番到了20%，在你工资上涨的同时，其实更重要的一个是看中国的劳动生产率的变化，劳动工资你如果说我一天干同样的活，我的劳动工资非要上涨，带来的效果就是成本的上涨，但是在过去的这么多年里面，我们看到是什么？整个劳动者占我们整个GDP比重在迅速的下降。

　　我们劳动者没有充分的分享到劳动生产效率提高带来的成果，在国际劳动组织算过2000年到2005年数字，这几年中国劳动生产率提高64.5%，同期东盟提高22%左右，印度提高14%左右，我们劳动生产率提高非常快，劳动者工资应该相应是涨，但是没有涨的那么快，所以劳动者在整个GDP里面的份额还在下降，所以最关键我们不要眼睛老盯着劳动力上涨对出口竞争力造成伤害，更多你要考虑在你工资上涨的同时，你有没有办法让它的劳动生产效率相应的提高，甚至提高的更快。这样劳动成本不会上涨也会解决。你看美国的汽车工业一样，美国汽车行业工人工资是中国工人的很多倍，有人说八倍，十倍，甚至是三十倍，但是美国汽车比中国便宜，为什么？因为他们劳动生产率比我们高，也是相应的高很多倍。中国在其他很多的产品上，确实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的劳动生产率比我们竞争对手要高很多。所以我们工资虽然高了，但是还是比别人少，尽管大家看到到了金三角，说你劳动工资太高，我搬到越南那边去，但是过去之后就死了，更多的还是给当地政府的压力，包括很多中资企业也到越南设厂，最后也死了，你综合的比中越的投资环境，中国的投资环境显然还要比它好很多，你如果单看劳动工资，越南已经是比我们便宜很多了，但是劳动生产率也低，在中国综合竞争力还是要强一些，包括产业配套，物流的成本，企业最后到市场是综合一个产业，在短期内尽管大家可以听到媒体里面讲，劳动成本在上涨，觉得出口会造成很大的压力，我个人感觉短期内压力不是很大。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我现在很少看到人讨论这个问题，为什么中国出口反弹这么快？我们出口增长的速度是远远高于全球增长速度，所以你光说全球经济复苏这个因素不足以来解释，反过来说统计因素，我们去年下降的幅度也是比全世界要少，为什么中国反弹比别人高很多，我一直认为就是去年在危机以后，带来我们企业相对竞争力不强，我记得危机刚刚爆发的时候，我在很多的场合都在强调一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是在危机中想各种办法，让我们出口企业活下来，我当时说可以让我们出口企业瘦下来，但是不能死，一旦死了这个队伍就散了，经济复苏时候没有人组织生产，组织出口了，如果说瘦下来了，规模减少，但是整个核心团队还在，经济形式一旦好了，它就会迅速的扩张，在这个过程当中你知道中国政府采取很多的措施，中央政府也有很多的措施，地方政府更有很多措施，这样在过去的两年里面，危机爆发以后，首先看到结果是中国出口比别人下降的低，下降的少，再一个很重要不仅仅是出口，中国国内市场，原来我们很多出口企业只是眼睛盯着国际市场，危机逼着它没有办法活，怎么办？它就来看中国国内市场，我记得危机最厉害的时候，东莞有一个做家具的企业，它的老板当时已经很高兴了，危机最厉害的时候，为什么？我国际上没有订单，我跑到国内市场看，到很多商场看家具，他突然发现国内市场家具用的材料比我的差，设计比我差，工艺比我差，但是卖的比我贵，他知道我有戏，我就是搞不清楚卖给谁，然后我在国内没有品牌，我出口贴别人牌子，我现在采取措施在国内找合作伙伴，然后开始搞我自己的牌子，几个月下来很好，所以危机还很严重的时候，他觉得已经走出来了，我们今天讲说要关注新兴市场等等，千万别忘记最大的新兴市场就是中国。身边就是最好的市场，包括我们四万亿的刺激款，让我们整个国内经济的增长相对强劲。

　　所以原来纯出口企业开始转向内销，把自己保存下来了，革命的火种留下来了。这场危机你会看到一个最大的效果是什么？就是重新洗牌。没有竞争力的首先死掉了，有些有竞争力因为危机来了也死掉，死的比较多不是中国，是我们竞争对手。在危机中比如说去苏州调查，他们跟我们讲，危机来了他们干什么事？地方政府的官员陪着在华投资企业的老总去他们总部游说，把那个订单拿到我这里来，我政府给你很多的承诺，这个总公司可能有一百个订单，现在变成四十个订单，原来的量很大，但是最后一人分一点就是四十个订单分到最有效率的。当时想的是怎么样找到一个最有竞争力的地方，加上我们地方政府有这么好的态度，他们就把订单集中到中国来了，中国的出口型企业活下来了。

　　我们看到经过这一场暴风雨的洗礼，中国出口企业存活率相对高，所以我们相对金融危机是建立在它的竞争对手被这场危机打垮了以后，所以你会看到招工问题等等，我们的一些企业，特别是好一点企业订单忙活不过来，其实外部市场没有那么好，只是因为你的竞争对手死了，订单集中在中国的企业手上，这一点对于我们判断未来总体形式是很重要的。第一你会看到我们经过这场危机之后，实际上竞争力增强了，竞争对手更少了，所以出口相对好，还要看到另外一点，企业说我订单做不出来，只是一个局部的围观的现象，宏观上外部需求并没有很强劲，这两点对于大家判断未来出口形式非常重要。

　　还有一个是强劲增长的统计因素。这个是从09年开始的，之前给你看那个图，这是一个大幅度下滑，我们出口在最低的时候，比如说09年2月份的时候，当月出口只有六百多亿，但是到了年末的时候，已经达到1360多亿。这样反过来说，我们看上半年中国历年，包括危机，除了08年因为后半年爆发危机，那三个月掉下来以后，你看十年二十年也好，我们出口增长的月度增长都是逐月的抬升，十二月份通常是最高的，危机爆发以后，特别是去年大家看到这是有一个最差的情况，其实就是在08年年底和09年年初，全球经济最差，我们中国经济最差，出口最差也是在这个时候，由于基数很低，我们中国前半年出口增长很强劲，统计因素大大的夸大，我们上半年出口增长了。

　　但是如果往后看，你会看到我们每个月的实际的出口总额是迅速的在抬升，你会看到我们一直到了五月份的时候，出口才追上去年十二月份的水平，我们往后面看，09年就九、十、十一、十二四个月，其实绝对出口超过一千一百亿美元十二月达到一千三百亿美元，这个已经相当高了，接下来中国八到十二月这五个月，你的出口，外部需求会回落，所以出口大幅度的逐月上涨的动力不存在了，它会减弱，你的基数又在迅速的抬高，带来结果是接下来几个月出口的增长速度，尤其是后面第四个季度，因为统计的原因明显的下滑。

　　但是大家看全年，你算下来，全年的出口量累计起来还是蛮高的。但是到了当月比如说算十二月份的增长可能就会明显的下滑，有人估计可能划到十以内，但是全年速度还是相当可观的。

　　我们做一个基本的结论，实际上近忧小，看今年的出口是没有什么问题，下半年整个出口会减速，走出一个全年前高后低走势，全年增长率还是很快的。在短期来看，尽管说外部的增长，经济复苏的步伐会放缓，可能由于重要的危机和挑战，国内劳动成本上涨，可能还有一些小的政策调整，出口退税率，汇率还会有小幅的升值，都会影响出口，但是这些不会从根本上影响中国出口的增长的态势。

　　更多实际上是远虑，为什么讲远虑。现在很多人讲中等收入国家的都是很腐败的，我从经济学角度理解，因为当你达到中等收入水平以后，你原本靠劳动密集的竞争力不存在了，拉美国家达到中等收入以后，原来靠出口资源的竞争力不足以支撑它进口的制造，他先借钱，然后还不起，就贬值，就引起外债危机，所以拉美国家一直到现在还是中等国家，由于它老是被汇率贬值，对外债危机相应带来的银行危机和金融危机困扰，中国问题是什么？前三十年我们走的很好很重要一个原因，我们充分发挥劳动力低成本优势，劳动密集产业有国际竞争力才会让我们资本密集产业，技术密集产业在进口原材料、技术、设备方面不用担心，我们说真的达到中等收入的国家，我们劳动密集型产业是什么？如果我们不能有资本技术密集型产业更高的产业进入，我们的步伐就会停滞，所以说短期形式好，没有什么近忧，但是长期看特别是要考虑，我们经常讲短期形式好时候大家觉得没有必要改革，形式坏的时候说不能改革，改革就耽误了。

　　所以我们现在讲当你经济形式比较好的时候，你就要抓住机遇，推进改革，为你长远的下一步的竞争力打下基础。我跟大家交流这么多，谢谢。

　　提问：你好，请问一下，我们出口没有近忧有远虑，我们现在出口有一部分是征税的，有退税的，有没有可能退税增加，而征税下调这样一个机会？

　　隆国强：这个等危机再次来临的时候。在上一次08年的时候我们曾经对一些限制出口，原来是不征税的，取消了征税，现在形势很好，我觉得现在的可能性是非常小。

　　提问：人民币如果说升值的话，现在升值潜力或者说可能是比较大，如果继续升值，我们逆差争论比较快，比如说进口资源型产品有没有可能下调税，比如说矿石。

　　隆国强：增值税是不会下调的，因为要考虑国际国内商品的平等竞争。汇率升值本身是取决于你的生产项目平衡状况，如果你生产很大，你汇率升值就会快，反过来说汇率是人为操纵，导致你的贸易出现问题，不会出现你刚才担心汇率升的太快，出口出不去了，汇率本身是由进出口状况决定的。

　　提问：比如说日本现在提出来政府要干涉。

　　隆国强：但是中国和日本正好相反，日元是国际货币，但是人民币并没有相对开放，所以说现在恰恰相反是我们在外部市场上，政府的干预程度要强一些。

　　提问：作为一个国家来说，生存的目的是为了满足本国人的消费，现在我们大量的出口，换来大量的外汇，顺差，比如说欧盟、美国用美元换我们的产品和服务，大量的美元在贬值，我不知道这种出口有没有意义？或者对我们国家有没有价值？或者有没有更好的办法促进经济的发展，满足国民的需要。

　　作为一个国家来讲，作为你的位置来说，这个问题是做怎么样的思考？

　　隆国强：你是说的处于不同发展阶段的国家，如果中国有一天说我可以印钞票，让全世界老老实实把货送给我，我当然也愿意印钞票，你没有经济实力，你不是国际货币，但是不会说像中国这样把物质财富来换你的人民币，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发展策略，中国这个阶段面临最大的问题是大量的劳动力需要就业。你让这些人就业，如果不能就业，它的人口就有负担，所以我们现在在过去三十年，为什么走上一条出口导向的路，我们设想如果我们没有出口导向，关门搞进口替代，我们整个增长率会比过去的三十年要低好几个百分点，我们把我们闲置劳动力资源用起来，靠外国市场用起来，所以我们经济加速，当你加速的过程就是中国可以像美国那样的做法。 但是还有一点美国人消费的财富主要是美国人民创造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