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联储(Federal Reserve)主席本•伯南克(Ben Bernanke)可能不会早早就写好自己的讲话稿,否则他现在肯定会撕掉自己为本周五杰克逊霍尔(Jackson Hole)各国央行行长会议拟定的初稿。市场的剧烈波动,反映出人们的经济预期在过去几个月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政策制定者的各种考虑也随之有了很大改变。
众人脑海中有一个问号挥之不去:伯南克会不会再度祭出他在2010年的招数,宣布美联储将启动新一轮资产购买,即第三轮量化宽松(QE3)?按照伯南克为前两轮QE提供理由时所使用的逻辑,过去6个月期间经济急剧减速,说明现在是采取更多行动的好时机。美联储相信,就降低长期利率而言,前两轮资产购买行动起到了作用。
但尚不清楚的是,前两轮QE为经济复苏做出了多大贡献?更多QE能够在多大程度上防止经济停滞?长期利率水平已经很低。进一步降低此类利率,将主要惠及那些已获得信贷的人——大公司和借了抵押贷款的家庭。而这两个群体并没有显示出想要增加支出的任何迹象:家庭正忙于降低杠杆率,企业则乐于囤积资金。
为提振需求,放贷必须流向信贷受限的花钱者,或者让拥有现金的人找到值得用钱的地方。前者要求修复一个扼制信贷扩张、运转不灵的银行体系,后者则要求恢复人们对经济增长前景的信心——在没有实现一些实际增长的情况下,很难想象会发生这种情况。
这也就是说,有没有QE3,可能不会产生太大的不同。更为激进的货币政策可能产生不同,但伯南克似乎尚未考虑那些举措。因此,并不令人意外的是,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质疑:急于削减财政赤字是否明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总裁克里斯蒂娜•拉加德(Christine Lagard)正确地指出,遏制经济增长的财政收紧对信用可靠性的威胁,可能与赤字过多一样大。丹麦已成为第一个酝酿新一轮财政刺激方案的发达国家。
反思财政整固的时间表必须慎之又慎。有巨额赤字的多数国家承受不起失去可信度的代价,它们必须避免产生哪怕是最轻微的改变念头的风声。但也有一些国家在财政政策上的回旋余地大于它们的想象。尤其是在协调行动的情况下,如果它们稍微松一下腰带,它们没有什么可失去的,而对全球需求则能够作出相当大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