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份经济数据相继亮相,有些指标是亮丽的超预期,有些指标是暗淡的超预期,是有喜有忧。外贸进出口同比增长突出,原因为对美、东盟的贸易增长比较稳定,对英国和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受欧债危机影响较小的经济体的贸易增长比较突出,与俄罗斯、巴西等金砖国家的贸易增长喜人。同时,贸易数据统计有一定滞后性,有些贸易发生在三四月份,但落实订单往往在四五月份。
从CPI涨幅来看,降下来固然让人有所欣慰,但笔者认为,3.0%的涨幅未必是非常好的事情。根据我国经济发展阶段的特点,CPI涨幅保持在4%左右,并不值大惊小怪。现在回落到3%左右,一个重要原因是输入性通胀因素急剧减小了。油价大幅度下跌,也使得食品蔬菜的物流成本显著降低。同时,5月工业品出厂价格指数(PPI)同比下降1.4%,降幅进一步扩大;采购经理人指数(PMI)下降到50.4%,比4月份大幅回落2.9个百分点。两项数据表明市场需求较为低落。这是比较令人忧虑的。
这些问题中的大多数是我国转轨过程中必然要面对的,通过努力,完全可以解决。我们不要自挫锐气,不要自乱阵脚。我国经济运行中有三股“流”不可阻挡:一个是资金流。央行预计今年新增信贷同比增长14%,现在还有8万亿左右的信贷没有投放出去。为此要上马一批重点项目。再一个是人员流。我国目前的城市化率为50%左右,而国际上认为达到70%左右才是相对成熟的市场经济。城市化进程决定了人员流动是可持续的。第三个是物资流。由于资金流和人员流的推动,导致物资流能够在一个较长时期内持续高增长。目前,我国的物流成本占GDP是18%,而美国是9%左右。由于我国的物流能够持续,经济增长和循环就有支撑,我们可以通过内部调节释放一些风险。
另外一个视角是,由于统计数据有滞后性,当我们看到一些很悲观的数据时,可能转机正在或者已经来临。央行决定6月8日降息,已表明政策有所转向。我们目前面临的经济困难有一定的周期性,持续实施房地产调控,已给上游包括铁矿石、煤炭的销售带来压力,这也可以佐证经济增速到达了一个临界点。秦皇岛800万吨煤炭压港,甚至超过了2008年下半年的水平。最近发改委新批了一些大型钢厂等项目,尽管不一定都被理解,但这些动作可以发挥逆周期调节作用,可以达到稳增长的目的。当然,新上马的大项目,科技含量要高一些,而不能上粗放型的产品和生产线。
中央对于宏观调控的指导原则是防止大起大落,但近两年在一些地方、局部领域也有收得过紧、过快,对于经济转型存在过于理想化的操作,客观上导致了经济下滑过快。因此,笔者提出,经济转轨、转型要“带病转”,既要坚定不移,又不可太急。现在形成的有些库存,其实是“被库存”,要避免过多的“被库存”。经济转轨是一个相对较长的过程,一定要把握节奏,兼顾技术操作上的平衡。
不管采取什么政策,关键都是一个:提高经济运行的效率和质量。开放民间投资的准入,是为了解决国有资本在局部领域效率低的问题。鼓励多种所有制的经济实体共同发展,能够让经济更有效。同时,各类投资都要提高科技含量,注重环保。行政领域也要裁减开支,把钱更多地用到民生方面。我国经济的对外依赖度已经比较高了,我们必须从自身资源条件考虑,切切实实提高经济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