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知道去年中国经济是两大任务,一个是稳增长,一个是稳物价。我先谈稳增长,就是为什么要把稳增长作为中国经济的重要任务呢?因为中国经济从前年开始连续7个季度增长速度下行,前年一季度中国经济增长率9.7,二季度9.5,三季度9.1,四季度8.9,有人曾经问我有没有更简单的方法能够立体的,就是不看统计数据把握重要经过?我说可以不看统计数据,看煤电油运,把握中国经济看煤电油运。如果说我们全社会的煤电油运要是紧张,说明经济在往上上,如果煤电油运宽松,甚至它过剩了,说明经济在往下掉。
我先说电,大家知道我们生产多少产品就要消耗多少电,就不可能出现用电量下来了,经济增长上去了,短时期不可能这样。我们回过头来看中国的用电量,前年12月份全国一天的用电总量130亿千瓦时,到了去年1、2月份就降到120亿千瓦时,就是一天少了10亿千瓦时的电,这个电和经济之间有一个关系,这个关系计算起来很复杂,但是前年这个数给了我们一个非常容易把握的机会,什么机会呢?就是我们前年2011年中国的国内生产总值47万亿人民币,那年中国全社会用电总量是4.7万亿千瓦时。这两个数都是四七,一下就告诉你一个最简单的数,就是一个千瓦时一度电,能带来10块钱的GDP。我建议大家把它记住,这是一个经验数字,就是一度电,可以带来10块钱的GDP。那么,你看看我们从前年12月到去年1、2月份,我们一天就少了10亿度电,这个经济增长往下掉多少?你不一下子就推导出来了吗,这是看电。
第二、看煤。煤看什么呢?煤主要看库存量,如果你发现全社会煤炭的库存急剧增加,就说明全社会经济在往下掉。那么,我们来讲煤炭的中国的库存量,我们过去2008年,2009年,2010年,2011年这四年,我们全国煤炭库存总量一共增加2000万吨,但是去年二季度,就是4、5、6三个月我们煤炭库存量一下子增加3700万吨,就是去年二季度,三个月的库存量增加就超过以往四年煤炭库存增加总量。说明什么呢?说明经济在往下掉。
还有一个就是看物流,大家知道一定的经济增长要有相应的物流量,物流最好把握的还是铁路运输,因为它台帐齐全,而且又占主体。这个铁路运输量,货运量去年10月全国铁路运输总量3.07亿吨,去年3.24亿吨,两个十月比还是负增长。所以,应当说我们从这个煤电油运的状况我们就可以立体的把握和感触中国经济在下行,整个经济增长速度在往下掉。
现在一个问题就摆出来了?为什么中国经济下行?这个原因是什么?应当搞清楚。应当讲,导致中国经济下行主要是两大原因:
一个原因就是出口受阻,出不去。我们回过头来看去年一年的世界经济,应当讲总体上还是一个复苏缓慢,需求不振,贸易保护主义抬头,所以我们出口出不去。我们在去年4月份的时候,我们全国的出口增长今年是4.9%,而前年4月份25.9,去年10月份,我们出口增长仅仅1%,等于没有增长。各位知道前年我们年初设定的目标就是进出口贸易增长10%,但是实际上去年一天我们仅仅做到6.2%。经济学上有一个概念叫出口依存度,表明你这个国家的国民经济增长对出口的依赖程度。怎么算呢?就是用出口额比上GDP,如果这样算,2011年中国出口总量17986亿美元,你把它乘以6.3,就换算成人民币,然后再除国内生活总值47万亿,等于多少呢?等于0.25略高一些。那么,0.25大家都知道等于1/4,什么意思呢?就是中国现在这么庞大的国民经济活动,我们有1/4以上跟出口紧密相关。所以,出口受阻我们这个经济就必然的往下掉。这是第一个原因。
第二个原因大家知道就是分析三大需求,出口、投资、消费,这三大需求,也叫拉动经济增长的三架马车。应当讲,拉动中国经济增长这三架马车都遇到了新情况和新问题。刚才我们讲了出口这架马车,它指望不上,出口对于去年这个中国经济是负的2.2%,就是负拉动,出口的中国经济,去年一年是负拉动。我们就剩两架马车,一个投资,一个消费。先看投资,我给大家讲一个很重要的观察问题的方法,各位看投资,一定要盯住投资当中有一栏叫新开工项目,一定要高度的重视投资当中新开工项目,为什么?因为现在新开工的项目下一阶段就变成叫做在建项目,它这个投资只有成为在建项目才拉动经济,就是它才需要钢铁,需要钢铁,需要水泥,需要设备,需要人工。我们国家有一个经验数据,就是说投资从新开工项目到成为在建项目要有一个时间差,这个时间差是6个月左右。什么意思呢?就是你看到比如说我们现在投资当中新开工项目的增加还是减少,你就能够推导出6个月左右投资对经济增长的拉动里是增强还是减弱,这一点非常重要,对于我们判断经济走势。
如果你要是掌握了这个方法,你对我们去年的经济下行就有准备。为什么呢?我们国家投资当中新开工项目我们现在讲叫大前年的四季度就开始出现负增长。所以,在大前年四季度中国投资新开工项目出现负增长的时候,我说我们要警惕中国经济增长速度下滑,不是有水平,就是谁把握了这个方法,谁都能说这句话。我们这个投资当中,新开工项目,从大前年第四季度开始一路都是负的,去年5月由负转正。所以,在去年5月的时候我也讲过,我说到了年底,到第四季度,我们中国经济有可能触底回升,这个东西也就是这么一个方法。所以,确实到第四季度,中国经济开始触底回升,我们新开工项目,所以我是讲,你再判断我们今年,我刚才说了,我们从大前年第四季度开始中国投资当中新开工项目都是负的,到去年5月份,由负转正,到去年12月年底再一盘算,我们投资当中新开工项目同比增长28%。这个数应当说为我们今年整个经济增长拉动大家又可以做一个新的判断。
第二,投资分三块,一块是基础设施投资,一块是工业投资,还有一块就是房地产。我们回过头来看这三块,我先说基础设施投资。大家知道08、09年我们战胜了世界金融危机,我们4万亿投资主要是干这个,就是铁、工、基,所以,基础设施这一块的投资过去增长的幅度都是20%,30%,50%以上。但是,投资当中基础设施投资,到去年一季度的时候是负的2.1%。就是投资当中基础设施的投资降到负值,这是过去30多年没有的。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经济增长往下掉。为什么我们到了第四季度又能够触底回升呢?因为我们5月份开始加大了投资当中基础设施投入的力度。大家知道高铁,我们又恢复了俭省,我们现在20几个城市,我们在搞地铁和轨道交通,我们大江大河的治理,以及农田水利设施不断的开工。应当说基础设施这一块,负增长是我们经济增速下行的主要原因。今年5-10月份,我们加大基础设施的投入,为2013年中国经济保持稳定增长又坚定了一个重要基础,这是基础设施投资。
第二块工业投资,我觉得我们是一个什么问题呢?我知道我们纺织行业真的是十分困难,但是,我们大家在这么困难的情况下,我们还坚守这个行业,我觉得令人可敬。我说中国这几年,我曾经讲,我说我们现在这个社会得了一个毛病,就是全世界都忽视实体经济,不愿意干实体经济,干实体经济辛苦,不赚钱,很多人都不敢,我认识一个企业家,两年没见面,一看不干企业了,干基金了。我不是反对干基金,但是大家想,我们这么大一个国家,我们这个民族没有强大的实体经济,我们怎么能叫强国?我们实现全面小康,我们得靠实体经济。我特别批评一些电视台,你看到了后半夜,电视打开除了卖假药的,就是讲股票的。我说我们这个国家,我们这个民族要是买卖股票,大伙儿都能富,何必搞一个上交所,一个深交所呢?2万个交易所,大家都干这个。满社会都传一夜暴富,都讲投资,投机,结果搞成我们企业不愿意通过艰苦的创新形成核心竞争力,去发展壮大。一个个人也不愿意通过踏踏实实的辛勤劳动去改变自己的面貌,都想投资,投机,都想一夜暴富。所以,我真的担心这一点,今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讲,我们现在是自主创新能力不足,我说我们现在创新的动力和能力不足,在中国现在干好事儿的都不如干坏事儿的有创新精神。我说你看三聚氰氨,瘦肉精,多少人能把这个分子式写出来,电信诈骗都是现代化的。还有一个循环经济,我说什么循环经济,现在真做到循环经济的就是“地沟油”。人家从餐桌又回到餐桌上来,所以我觉得我们在实体经济问题上,我们必须得全社会重新认识实体经济。所以,十八大这次明确提出全党,全社会都要高度重视实体经济,全社会要扶持实体经济。但是,显然实体经济到了这样一个状况,我们全社会工业投资就受到影响,那么经济就会下行。
第三块就是房地产。三大块,基础设施投资,工业投资,房地产投资,这三块占总投资的70%左右。所以,这三块,房地产大家也知道,中国的房地产是一个什么问题呢?就是房价疯涨。房地产的问题现在已经不单单是一个经济问题,它已经演变成社会问题,所以我们得坚持对房地产经济进行宏观调控。那么,显然你对这些做一个分析,你就能够理解中国经济现在正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我们回过头来看这个稳增长,去年年初我们确定目标7.5%。实际上这一年我们干到7.8,7.8是一个什么速度呢?第一、把7.8拿到世界经济当中去,现在预计世界经济去年一年增长2.2%,我们7.7%,现在看世界经济去年一年,欧洲欧盟肯定是负增长,日本零增长,美国2%左右,就是我们那几个哥们国家,就是金砖四国,五国,就是1%-5%之间。所以,应当讲7.8%这个速度在整个世界经济当中还是一个最好的速度。当然,对我们自身来说,可能大家知道7.8%这个速度是往前推13年以来第一次经济增长速度掉下8%。我觉得我们在看去年的增长速度的时候,我们一定得看到中国经济我们能够在国际形势复杂严峻,我们自身又面对着持续的经济下行,在这样局面下,我们能取得这样的一个成就,我觉得是来之不易,这是增长。
第二、就是物价。物价是全国人民最关心的了,我说CPI这个词是全国人民普及率最高的词汇,我有一次调研,有一个头发都白的老大妈说你是不是姓姚,我说是,她说,你给我讲讲CPI涨的什么程度。另外,不少人知道我原来是统计局的,都说你们这个统计局算的CPI一点不准,所以你说三点几,到菜市场看看去,一点都不是。有人说,我老板给我买一个内衣内裤,说一个内裤68块钱,我说你买那么贵的干吗?后来我仔细看了一下,内衣就是棉的,卫生,我是很感慨。我是1983年我研究生毕业,1983年研究生毕业和现在的研究生毕业概念不一样在哪儿呢?我们那一年全国一共毕业3000个研究生,现在今年大概要毕业51万,就这么大差别。所以,我们那个时候想到哪儿工作就到哪儿工作,我那时候从吉林大学到国家经济委员会,我们那个时候一工作第一年的工资62元,当时还是高工资,当时大家本科毕业56,要是一个普通人家,62块钱当时都可以养活一家人了。你看看现在,弄一条短裤68。
所以,我真的我从来不说物价上涨,温和可控,老百姓都有可承受能力。我始终觉得物价问题事关民生和社会的和谐稳定,我们一定要把稳物价放到宏观调控的一个重要位置上来。去年一年,中国物价上涨真的是不错,2.6%,我们年初设计的目标是4%。2.6真的是不容易,现在看全世界去年一年通胀率大概3.0左右,我们过去长时间都是高于世界平均通胀率,但是我们去年一年我们低于世界平均通胀率。另外,我们那几个兄弟国家,金砖五国,四国的,像俄罗斯和巴西大概5-6之间,印度10%。所以,我们有2.6%这个程度,也是来之不易。所以,我们一定要给去年中国经济取得这样一个良好成就,给他一个来之不易的肯定。
今年中国经济有利条件要好于去年,比如外部形势,无论是欧洲的状况,还是美国的状况,肯定会比去年要好。但是,我也不主张把它判断的更好,我觉得好也好不到那儿去,我们还得按照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要求,就是双轮驱动,就是投资和消费。投资和消费我刚才讲,大家知道我们从去年开始,5月份之后,说我们在基础设施投资力度方面我们加大了力度,我觉得今年我们更应当是在民生领域加大投资力度,这样我们加大民生领域的投资力度,我们可以一举三得。第一、稳定经济,使经济保持增长,第二、改善民生,第三、促进社会和谐。今年,恐怕大家比较关心的还是一个经济增长速度和物价这两件大事。我觉得我们今天中国经济,我们应当是保持一个适度的增长,比如说我们8%左右这样一个增长。
为什么呢?我们不要追求太高的速度,影响把经济增长保持一个适度的速度,我们就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到改革上来,给改革预留空间,给增长方式和结构调整能够留下空间,所以,2013年我觉得中国经济增长应当是保持一个持续增长这样一个状况。关于今年的物价,也是两个方面,一方面稳定物价,还有诸多的有利条件。但是,另一方面我觉得我们也得看到一些风险和不确定因素。比如说今年的输入性通胀的压力肯定会大于去年,现在欧洲在放水,美国宽松货币政策也在防水,现在日本也这么干,全世界发达国家都在防水,都在发票子,肯定会导致世界大宗商品价格出现问题,输入性通胀压力会大于去年。
第二、我们自身大家知道我们中国现在正进到一个各种要素成本急剧上升这样一个阶段。在这个阶段,我们现在劳动力价格在上涨,土地价格上涨,原材料价格上涨,动力能价格上涨,然后是现在环境保护成本也要上涨。所以,显然这些上涨在经济群上构成叫成本推动通货膨胀。怎么样解决成本推动型通货膨胀呢?经济学原理要求,要通过技术进步和创新来吸纳成本推动的通货膨胀。但是,我们现在的大问题,我们恰恰是创新的能力不行。
第三、我们去年的物价之所以有一个良好的成就,有赖于我们粮食连续九年丰收。但是,我们今年到第十年,能不能够继续丰收?这是一个不确定的,因为我们农业基础薄弱,我们在一定程度上还是靠天吃饭。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觉得我们今年的物价,我们也应当做好充分准备。
从中国宏观经济的把握来讲,我还不主张单看今年一年,我觉得我们还是要把时间拉长一点,就是刚才王部长在致辞当中也讲,我们还是要拉长到2020年,就是我们这8年要实现全面小康。这8年实现全面小康,大家知道十八大的部署是五大建设,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建设,现在我最重要的呼吁经济建设,提出一个非常重要的量化指标就是倍增,翻一番,或者城乡人均收入到2020年比2010年翻一番。翻一番是一个什么概念呢?2010年的时候全国城镇人均收入19109元,到2020年翻一番,就是人均38000块。2010年的时候,全国农民人均收入5919,2020年翻一番,12000块,先是这么一个帐。就是城镇人均收入3.8万,农民1.2万。现在要是做到这一点,如果算帐,就是我们从现在开始未来八年,每年平均增长7%以上我们就可以做到。
这个帐一出来现在是一个什么问题,社会上不少人觉得这个事儿比较容易,就是乐观,这个我不赞成。我觉得未来八年我们要实现7%以上的增长不是一个简单的事儿。为什么呢?第一、我们刚才算那个帐,我们是建立在物价基本稳定的基础上,如果说未来八年物价不稳定,我们大家的收入翻一番,物价翻两番,房价翻三番,这个不是倒退了吗?所以,未来八年保持物价基本稳定是相当艰巨的任务。
第二、习近平同志讲要追求实实在在的增长,什么叫实实在在的增长?我觉得第一应当是社会物质财富增加的增长,我们现在有些增长是社会物质财富没有增加,修一个路,坏了再修,都增加GDP,社会物质财富没有增加。所以,社会物质财富增加是至关重要,我讲我们2020年翻一番,首先得全社会物质财富翻一番。全社会物质财富不翻一番,收入翻一番,那有什么意义?所以,社会物质财富的翻一番靠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劳动生产率提高靠技术进步。所以,我觉得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未来七年我们真正做到实实在在的增长,首先要使我们物质财富能够翻一番。第二、我说我们翻一番,我们这个增长实实在在的增长应当是负效应最小的增长。过去的增长,大家知道高能耗,高物耗,高污染,结果经济增长了,但是环境被破坏了,资源被过度消耗,我们回过头来治理这个污染,保护这个环境,我们付出的比当初增长给我们带来的还多,这不是得不偿失吗?十八大报告提出美丽中国,我说中国现在什么情况?我们是美的地方不富,富的地方不美,污染严峻,环境被极度破坏,真做到将来又美丽,又发展,把这个经济增长的负效应降到最低的一种发展,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第三、我说增长应当是以民生为导向,以改善民生为目的的增长。我们有些地方搞一些形象工程,增长数上去了,但是民生没改善,老百姓还是有意见,社会还是不和谐,不稳定。
所以,我说未来我们如果按照这样一个思路去干,我们追求实实在在的增长,追求是物质财富增加的增长,是负效应最小的增长,是改善民生的增长。那么,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用八年的时间实现翻一番的目标,我觉得大家还应当看到任务的艰巨性。
我们讲十八大,因为十八大有八个字,我觉得我们这个讲的不够,哪八个字?就是劳动光荣,创造伟大,我们党哪届代表大会把这八个字写上,我们现在为什么要写这八个字呢?所以,我觉得我们未来要实现全面小康,应当靠我们的全体亿万民众大家辛勤的劳动,靠我们的亿万民众,特别是靠企业家他们的创造力和智慧。只要我们万众一心,大家都去共同的挑起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这个重担,那我们的宏伟目标就一定能够实现,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