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媒体报道,新的中央与地方出口退税承担比例细则已经完成意见征询,有望进一步减轻出口优势省份的负担,并从整体上提振出口。根据这项细则,沿海地区一些传统出口退税负担较重的地方可能会降低承担出口退税的比例。
自1990年代起,中国就通过出口以换取外汇,经济起飞阶段的外向型是东亚模式的重要特点。在中国,刺激出口的一个重要政策工具就是出口退税,这也是大多数国家通行的政策。中国在2004年实行超基数退税由中央和地方按75∶25比例负担,到了2005年,这一比例改变为92.5∶7.5,减轻了地方财政压力。
在大部分国家,增值税都是中央税,因此,出口退税都是由中央政府承担。但是在中国,增值税是共享税,因为如果不与地方共享,地方财政收入更难有来源,这也是中国分税制改革带来的问题。表现在出口退税方面,中央政府将退税下移,这给沿海一些出口企业聚集区域带来一定的退税负担,而且所谓的地方负担,也很容易层层摊牌,而基层政府又无力承担,这也造成很多企业拿不到退税。
如果说,2005年已经将地方分担比例大幅下降仅为7.5%,那么,现在新的退税承担比例细则将继续缩减其承担比例。这是因为随着中国经济增长开始减速,很多原本经济比较发达的沿海省份在经济结构调整中率先遭到冲击,其土地财政因地产业遭遇历史拐点,而地方政府背负大量债务而面临偿债压力,出口退税就成了地方上日益沉重的负担,出现了退税无法足额快速返还和落实的现象,企业叫苦不迭。
中央和地方在退税上的这种问题,根源在于增值税不适合做共享税,但在分税制下,如果不与地方分享,地方就没有收入。因此,要想解决出口退税方面的博弈问题,从根本上来说需要税改。
与这种内部博弈不同的是,市场上长期存在一种声音,即应该取消出口退税政策,因为中国早已不再外汇稀缺,相反,中国目前几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已经成为一种负担。当然,一些主管部门还是会坚持出口退税的安排,因为这会涉及到劳动密集型出口企业的就业问题,比如纺织业。事实上,随着中国人工成本大幅上涨,这些行业早已开始大量外迁,不是出口退税就能挽救,而是要尊重市场。
目前,中国经济进入一种新常态,为了调整结构,理应逐步降低出口退税率,直到完全取消。
大量并不盈利的外贸企业只要靠退税就要比工业企业的利润率都高,这会刺激大量企业为退税而生存,甚至通过虚假贸易骗取退税,同时还引入热钱。因此,应该适度降低出口退税率并配之人民币适度贬值,否则,出口领域的这种花钱买就业会入不敷出,现在地方政府已经率先不愿承担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