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透社报道,6月,在布鲁塞尔又诞生了一个新词汇:GEMU.这代表Genuine Economic and Monetary Union, 这是在上两次欧盟峰会上的结论中提到的名词,意指1992年的马斯特里赫特条约所提出的单一货币制度存在问题。
这也意味着欧洲领导人的目标已经从短期的危机管理调整到在长期中打造更加稳健的货币区域。
这一目标是为了给目前的政府机构施加更加严格的财政约束和银行监管,更加有效的经济政策协作和欧洲地区更加民主的决策方式。
改造后的GEMU应采取何种形式,这将是一个长期渐进的事宜。
主要这次改革的欧盟委员会主席Van Rompuy上周表示,我们并不是要为欧元区寻找一个大爆炸一样的时刻。
目前至少有三个计划在同时进行,主要的争议在于共担金融风险与弱化主权之间的权衡。
为了简洁,我们称这三个计划为NOMU, OLDMU and NEWMU;尽管按照典型的欧洲风格,最终结果很可能是三个计划的混合版本。
NOMU:拒绝债务分担
欧洲最有权力的领导人、德国总理默克尔希望在国家预算和经济改革上更加集权,同时设立一支“团结基金”来补偿在这一变动过程中收到冲击和损失的部分。
默克尔坚决反对任何的政府或银行债务分担,不论是什么方式——债务赎回基金、欧元区共同债务发行、银行存款担保、还是对欧元区救助资金所救助的银行进行重组。
她的对欧洲未来的公开立场可以被形容为NOMU——拒绝债务分担。荷兰、芬兰等AAA评级的北欧国家也持同一立场。
芬兰总理Jyrki Katainen将这视为道德问题:在芬兰,人们会问:“我们应该为其他国家政客的错误买单吗?”很显然,这并不公平。
默克尔并没有完全否认在长期经过财政和经济融合之后存在共同债券的可能性。很多欧盟官员认为在明年9月的德国大选之后她将更加容易接受债务分担的方案。
但是起码现在她推崇的是更加严格的约束,德国提出的“Sparkommissar”就是一个对国家预算具有一票否决权的超级部门。
Bundesbank董事会成员Andreas Dombret以半宗教的方式表达了德国的立场:欧洲银行联盟不应该“掩盖过去的原罪”,比如分担爱尔兰政府的银行贷款。“任何形式的分担都是财政转移支付。”
但是很多分析师认为默克尔将会为了使法国接受欧盟更加透明的国家预算和经济监管措施,而去妥协财政转移支付或者债务分担的计划。
布鲁塞尔一家经济智囊的负责人Jean Pisani-Ferry表示,NOMU不可能脱离法国而存在。“我不认为德国人可以在不妥协欧洲债券的前提下而争取到预算否决权。可能默克尔是这么想的,但是这行不通。”
OLDMU:遗留债务分担
并不是所有德国人都有这种非黑即白的观点。柏林政府经济顾问提出建立一个临时的赎回基金,用来通过发行共同债务来帮助欧洲国家偿还超出欧盟条约限定的60%比例以外的债务。
这可以被称作OLDMU:遗留债务分担。
这对深陷债务危机的国家(比如希腊、意大利、爱尔兰,或许还有法国和德国)帮助很大,使得他们能在未来15到20年内的债务保持在可支撑的水平,但是每个国家都要为自己新的债务负责。
法国总统Francois Hollande对这一版本的欧洲共同基金表示欢迎,一些专家认为这也与德国联邦宪法相兼容,因为这并没有产生永久的财政转移支付。
欧盟官员开玩笑说,这是一次天主教式的尝试——宽恕罪人,这在新教徒聚集的北欧是行不通的。
另一种形式的OLDMU将包括通过欧洲永久救援基金“ESM”来直接向爱尔兰和西班牙政府救助的银行注入资金。
这将使得爱尔兰和西班牙将银行债务从他们的国家收支表上抹去,使得爱尔兰明年能更加容易回到资本市场,西班牙不需要主权救助就可以保留其市场位置。
但是默克尔还是排除了债务赎回基金以及直接重组银行的计划。
NEWMU:新兴债务分担
受到经济学家和更多政客青睐的措施是通过建立一个共同的欧元区债务机构,每个成员国按照配额来举借新债。政府不能举债超过限额,或者需要以国家名义作担保,以确保他们面临市场约束。
NEWMU(新兴债务分担)受到欧盟执行委员会的欢迎,但是已经被德国联邦宪法法院明确否决;所以除非德国修正其基本法律,否则不会通过。
如果把NEWMU比作一个竞赛,那么它存在永久的不公平性:由于主权债务和银行债务的累积,一些国家已经落后在了起跑线上。
为西班牙银行的房地产泡沫买单需要花费GDP的4%,不过除非将来债务累积,否则这对于庞大的国家债务而言也只是九牛一毛。但是爱尔兰的纳税人已经为债务承担了GDP的40%,除非欧盟提供援助,否则这将给爱尔兰的这一代人带来巨大的负担。
一位匿名的欧盟官员表示,这是通往救赎的一条新的道路。每一个国家都有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