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美国孩子都知道,玩具不是来自北极,就是来自中国,而且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但位于宾夕法尼亚州郊区的家族式企业K’Nex Brands LP正在努力证明,玩具也可以是美国制造。
K’NEX机器人过去几年,K’Nex已将大部分塑料积木的生产从中国分包商那里转移回了哈特菲尔德(Hatfield)的工厂。为此,该公司不仅重新设计了部分玩具,还将一小部分的组装任务交由孩子自己来完成,而以前这些都是在中国由工人手工组装。
兼任K’Nex与其制造子公司Rodon Group董事长的格利克曼(Joel Glickman)说,长远来看,在这里生产玩具对我们而言要好得多。这两个公司的销售额总计超过1亿美元。不过相比美国竞争对手孩之宝(Hasbro Inc.HAS+1.46%)和美泰公司(Mattel Inc.MAT+0.58%),规模仍较小。孩之宝与美泰都没有宣布将生产移至美国的计划。
K’Nex说,让玩具生产与美国零售商离得更近,这样一来,玩具需求有什么风吹草动,公司都可以更快应对,还可以把热卖的玩具更快地送到商店手里。此外,公司对于质量和材料也有更大的控制权,这对于玩具来说是个至关重要的安全问题。随着中国国内工资和运输成本的上涨,在中国生产面向美国市场的玩具的优势也在逐渐消退。
但K’Nex发现,到目前为止还无法实现全部玩具都由美国制造的目标。该公司的经历表明,一方面“回巢”生产有吸引力,但另一方面,在制造业基础设施已萎缩的美国进行玩具生产也存在诸多困难。
争取供应商在美国一直是个复杂的任务,因为美国的玩具制造技术已逐渐变弱。相反,中国拥有庞大高效的供应商和熟练工人网络。K’nex首席执行长阿拉顿(Michael Araten)说,在中国,你可以拿着一张草图说,我要一百万这样的。这有助于解释美国在玩具贸易方面的巨大逆差。2012年,美国进口的玩具、游戏和运动产品总计达335亿美元(其中大多数从中国进口),约为美国这类商品出口规模的三倍,
一个在进行简单包装操作的百特机器人。 K’NEX希望能从事更复杂工作的机器人最终能帮助其将更多产品组装工作迁回美国进行。K’Nex最早建立于1956年,当时格利克曼建了个小工厂,生产椅子腿保护套等塑料产品。上世纪90年代初,他的儿子乔尔(Joel)发明了K’Nex玩具,使生产线多样化。到90年代末,K’Nex加入了美国企业将生产移师中国的大潮。K’Nex的子公司Rodon则继续在哈特菲尔德的工厂生产塑料窗零配件和咖啡过滤器等产品,这些产品几乎无需手工操作。
2008年美国经济衰退时,Rodon产品的需求大幅下滑,无法保证所有的员工都有活干。为避免大规模裁员,格利克曼家族决定把K’Nex的玩具生产重新转移至哈特菲尔德。
格利克曼家族的人相信,Rodon公司能够利用其高度自动化的加工流程、以有竞争力的成本铸造出塑料零部件。该公司的口号是:比中国还要便宜。但这家公司面临的一项挑战是,生产K’Nex的玩具还涉及手工劳动,而美国的手工劳动成本依然比中国高得多。
为了能在美国生产,某些情况下玩具不得不进行重新设计。K’Nex的过山车轨道是用金属插脚接合在一起的,在中国生产时,工人们用手工将金属插脚插入产品。Rodon公司对轨道进行了重新设计,以便用户能够自行将轨道组件扣合组装起来。K’Nex玩具车的车轮在中国工厂生产时,轮毂盖是被工人们安装到车轮上的。而目前在美国生产车轮时,轮毂盖并不安装到车轮上,而是被放进随K’Nex玩具车附送的装备箱,拿到玩具车的孩子们需要自己把轮毂盖装上去。
去年,K’Nex依据它与孩之宝公司签署的授权协议,接手了装配式玩具Tinkertoys的生产和销售业务。Tinkertoys是一种有百年历史的玩具产品,它最初的拼装部件是木质的,后来则既包括木质也包括塑料零部件,孩之宝公司过去在中国生产这一产品。为了降低在美国生产Tinkertoys的成本并使在美国生产这一产品在经济上变得可行,K’nex去年将Tinkertoys仍然保留的木质辐条转换成了塑料制品。该公司还说,妈妈们认为塑料部件比木质部件容易清洗。
黄色的过山车轨道(右)是在中国生产的;绿色的轨道由Rodon集团在美国生产。K’nex还根据它与孩之宝达成的授权协议生产林肯积木(Lincoln Logs)。它考虑将这种积木转为塑料的,但研究显示,美国公众还没准备好接受用塑料制作的林肯小木屋。所以 K’nex公司将继续在中国生产这种积木,不过K’nex首席执行长阿拉顿希望,他能找到一家美国的家具公司在国内生产这种小积木。
K’Nex还从中国进口给其玩具配套的小型电池驱动马达,因为它在美国找不到这类产品有竞争力的供应商。该公司依然从中国进口的另一种产品是一款愤怒小鸟(Angry Bird)玩具的头部,该部件的外面需要涂上一层橡胶,如果在美国生产这一部件成本会很高。
为了能让自己有更多的产品在美国生产,K’nex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该公司首席开发长史密斯(Joseph Smith)以一款小型玩具汽车为例来说明这个问题。这种在K’nex一种过山车玩具的跑道上飞奔的小车有着光闪闪的金属表层。史密斯说,小车的银色外层“看上去很整洁”,但给小车涂上银色金属外层的加工过程却成本高昂且污染环境,公司没法在美国进行这道工序,所以对产品进行了重新设计,给小车去掉了这个闪亮的金属外层。K’nex现在可以向用户提供贴花纸,用户可以自己把这些纸贴到小车上去。
K’Nex正因其在美国生产玩具的努力而受到赞誉。美国总统奥巴马去年11月参观了该公司在哈特菲尔德的工厂。K’Nex和Rodon两家公司的员工总数已经从四年前的150人增加到约200人。哈特菲尔德工厂的员工未加入公会组织,该厂最不需要技能的机器操作工每小时的工资约12美元,而工厂一些玩具设计师、机器修理工和塑料零部件模具生产工每小时的工资是这的两倍多。
K’Nex最近从波士顿公司Rethink Robotics Inc.购买了一部价值三万美元的百特(Baxter)机器人,这台设备目前还只从事简单的包装工作。Araten希望,能从事更复杂工作的百特机器人最终能帮助K’Nex将更多产品组装工作迁回美国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