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建兵(音译)和杨光(音译)是新欧洲人。他们在一个名叫普拉托(Prato)的意大利城市工作,那是与佛罗伦萨相邻的一个20万人口的城市,以纺织业闻名,拥有欧洲最多的华人人口。居住记录显示,该市生活着大约1.6万华人,不过有官员估计,如果算上非法劳工,这一数字将一下子增加到5万。
胡建兵是工厂主。20年前,他随着中国移民潮来到了托斯卡纳市。吸引这些中国移民的,是这个欧洲纺织之都的悠久历史,以及大量等待出租的空置库房。
胡建兵表示:“刚到这里时,我们为意大利人打工。如今他们为我们打工。”随着意大利人的传统及高端纺织品制造商被挤出市场,中国人控股的成衣制作工厂在普拉托兴盛起来,这些成衣制作厂支持着欧洲各地的华人社区。
胡建兵有两个孩子,21岁的女儿在意大利,即将上大学的儿子则在洛杉矶。最近,他为儿子买了一辆价值8万美元的宝马(BMW)。在解释这一慷慨手笔时,他说:“我有的是钱。”
他说:“我告诉儿子,对他来说,重要的是要开动脑筋、找到属于他自己的路。只要他愿意,我有钱帮他创业……我想让(我的孩子们)在有钱立足之前先苦干几年。”
穿着短裤和人字拖的胡建兵巡查了位于马可罗托-1区(Macrolotto 1)的工厂车间。马可罗托-1区位于普拉托市郊,是一个库房集中的区域。胡建兵说,他不太可能再重返中国了。他说:“像我们这些从国内出来了的人,已经跟不上国内生活的节奏了。”
欧盟(EU)给出的数据表明,薪水较低的中国工人正在重返中国国内,因为那里赚钱机会正在涌现。不过,就在他们回国的同时,教育程度更高的一代中国人纷纷抵达意大利,后者在这一转型过程中发现了一个个机遇。
27岁的杨光来自青岛,2007年他接受意大利政府的资助,来到佛罗伦萨留学。杨光聪明帅气,有着前几代中国人所没有的融入当地文化的意愿。为了更好地融入当地生活,他给自己起了个意大利语名字,叫“Lucio”。他说:“这个词跟我的中文名字一样,都是光的意思。”
杨光曾在佛罗伦萨大学(Florence University)学习国际经济学,后来他又获得了一个硕士学位,这个学位也是在意大利政府的全额资助下拿到的。除了普通话以外,他还会讲流利的意大利语和英语。他说,奢侈品商场有大量适合中国年轻人的工作岗位。他也在博柏利(Burberry)兼职打工,不过他还想找个更满意的工作。
于是,他在普拉托议会找了一份外联员的工作,负责访问各大工厂,帮助工厂主和工人融入当地社会。他认为,欧洲各地的私营企业都开始需要像他这样,能帮助中国企业家理解欧洲风俗及企业规则的人。他说,扎根于意大利传统的普拉托,是一个完美的训练场。
“意大利就像一块蛋糕。也许中国就像五块蛋糕。不过,在意大利争吃这块蛋糕的只有五个人,而在中国则有上百万人。因此,我选择在意大利碰碰运气。”